了解四爺習慣的蘇培盛,知道四爺每次醉酒后,第二天總是會有頭痛的癥狀,所以每次他都會提前預備好一壺濃茶,拎在手上,這樣既可以讓口渴的四爺一起床就能喝到溫茶,也能緩解下四爺頭痛的癥狀。
這次也不例外,蘇培盛進了門,也沒有注意到腳踏上多出來的繡花鞋,如往常一般將提梁壺放在了床邊的角幾上,便挽起了床幔。
被突然的光線,刺得瞇了瞇眼睛的四爺,還來不及起身,便瞧見素來穩重的蘇培盛,一下子跪在了床邊,連連叩首道“主子爺恕罪,奴才莽撞了”
“這一大早的,你鬧哪樣”四爺有些不滿地擰了擰眉,坐起了身子,半瞇合著眼睛,依靠在床頭上,輕聲說道。
蘇培盛何嘗不冤枉,他現在就是欲哭無淚呀
床上,那個玉體橫陳的美人是個什么鬼
主子爺,您召了人伺候,您倒是給奴才提個醒呀,但凡奴才知道這床上有旁人,奴才也不會大大咧咧的就挽了床幔呀
他唯一覺得慶幸的就是他只是將外面一層淡青色暗紋錦緞的床幔撩了起來,還有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床幔做遮擋,他并沒有實打實地看到床上女子的關鍵位置,不然他就是真的死定了。
不過慶幸歸慶幸,蘇培盛也不敢大意,見四爺似是很不解自己個兒行為一般,忙撩著眼皮瞧了一眼,見四爺還瞇著眼睛,小手指一動,便將剛才才挽起的床幔,又撂了下了,這才叩首說道“奴才不知道主子爺昨個兒召了內院主子過來伺候,冒犯了主子爺和女主子”
四爺聞言,微微一蹙眉,剛嘟噥了一句,“什么亂七八糟的”,便看到了正抱著枕頭睡得香甜的曲遙。
受到了驚嚇的四四,眼睛嗖地一下就睜開了,隨即又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見眼前的人還在微微蹙著鼻子,好像被人吵了好覺一般的不滿,這才終于清醒了過來。
此時,四爺總算是明白了蘇培盛那副好像死了爹的慘樣是怎么回事了,不禁有些撓頭地看了看還睡著的女子,仔細回憶著昨個兒從玲瓏閣回來的經過,可惜腦子里卻是沒有半點記憶。
即使如此,他也知道這會兒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忙低聲吩咐道“你先下去吧,讓翡翠過來伺候。”
“奴才遵命”有一種逃出生天感覺的蘇培盛,語氣格外歡快的應道,不等四爺再吩咐就貓著腰跑出了隔扇門,徑自來到了一側跨院。
這里是安置前院做細活的宮女的地方,也是唯一一個地方。
不過這里的宮女,四爺卻從來沒有動用過,因為他在前院留宿,近身的事情都是由常隨和內侍伺候的,但是今天出了意外,四爺想不起來床上的女人是誰,也不好意思問上夜的小太監,只能糊里糊涂地想起身再說。
可是這人既然睡在了他的床上,他也不好讓旁人再看到她的身子,只能先讓宮女過來伺候著她起身,再說其他的事情了。
“翡翠姑娘,您就快點吧,奴才這腦袋都快保不住了”看著還在對鏡梳妝的大宮女翡翠,蘇培盛都快哭出來了,忙求爺爺告奶奶的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