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在李氏身邊伺候的琉璃,卻賊溜溜地環視了一眼房中伺候的宮婢,有些鬼祟地湊到了李氏的耳邊,低聲說道“主子,您讓奴婢尋的那方子,奴婢已經尋到了,只是這方子里有一味藥引子,不大好尋找,您瞧瞧”
說著話,琉璃就從袖管里取出了一張寫滿了墨字的羅紋紙。
不用問,這張紙上的方子,與烏拉那拉氏手中的那張,自然是一般無二的。
至于烏拉那拉氏是通過什么手段將這份方子,送到了琉璃手里,也是很巧妙的,并非她直接交給大李氏的,或是交給大李氏在府里留下的釘子,而是安排了兩個家生子一直守在府外頭,在琉璃輪值休息出府的時候,通過對話的方法,讓琉璃自己找到了那個以幫人產子、助人有孕的老婆子那里的。
琉璃得到這張方子,已經有些日子了,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時機,送到李氏的跟前。
而此時就是她挑選了好幾日才尋找到的一個好機會。
“這方子可信么”李氏并沒有掩耳盜鈴的打發了房里伺候的婢仆,反而壓低了聲音,招手示意琉璃近前說話,輕聲問道。
被問到頭上的琉璃,半蹲著身子,一臉為難的擰著眉頭,略有些猶豫的回道“這奴婢也說不好,不過奴婢打聽過她家的鄰居和附近的商鋪,據說有不少富貴人家都曾找到她頭上求子,說是比廟里的送子娘娘還要靈驗些。
不過奴婢想,就算是不一定有用,總也沒什么壞處。
左右這府里現在有兩個不曉事的阿哥在,憑主子側福晉的身份,若是想從主子福晉那里討個來教養,想來別人也說不出什么閑話來。”
“你倒是連藥引子的來路都想好了”李氏對琉璃也并非全無戒心的,所以一聽琉璃說起府里被烏拉那拉氏養在身邊的兩個小阿哥,便仿佛被扯動了腦子里的弦似的,一下子就瞪起了眼睛,立著眉毛說道。
琉璃微微低頭,掩蓋住了眼底的小算計,似是生怕李氏誤會似的連連擺手,解釋道“奴婢不敢欺瞞主子,其實奴婢在家的時候就曾聽人說起過,利用血脈牽引助孕的偏門法子,而且奴婢還特地問過那婆子,她說需要的藥引子并不多,多則一湯匙,少則幾滴都是可以的,并不會傷害到小主子們的身體,應該也不會被人發現的。”
“你還是沒說,你是怎么想到讓我去找烏拉那拉氏要,那兩個被烏拉那拉氏當眼睛似的養著的小阿哥的”李氏并沒有被琉璃的話轉移了注意力,相反更多了幾分戒心,雖說仍壓低了的聲音問話,但是語氣里卻多了幾絲狠辣,似是琉璃要再不給出個合理解釋,她便要將這個預謀傷害小主子的大膽宮婢琉璃交給四爺,送去慎刑司一般。
“奴婢是瞧主子福晉這些日子憑著那兩個小阿哥多次將主子爺引去正院,這才想出了這么個主意,想著就算主子不用兩個小阿哥的血,也可以將那兩個小阿哥要過來一個養著玩,既可以給主子以后養孩子練練手,又可以給未來的小主子先培養個助力。
打小養在身邊的小主子,這跟您的情分,自然要比弘昀阿哥和你來得親些。”琉璃雖然看似惶恐,實則卻是如默念戲詞一般的說著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詞,連語氣和表情都演練過無數次了,對李氏的反應也預想過好多次了,所以并不意外李氏這種戒備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