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這番說詞在李氏看來是可信的。
不過李氏也并沒有很爽快地答應下來,反而眼神狠辣地打量著琉璃,直看得琉璃茫然無措地躲避她的眼神,小手也捏住了衣角,這才收回了視線,遠遠地看著院子里的半人高花盆里養著的幾株美人蕉,淡聲說道“這事不我要好好合計合計,你先下去吧”
說完就對著琉璃擺了擺手,將她打發出去了。
琉璃一步一回頭,面色忐忑的離開了上房,便徑自往偏院去找管事嬤嬤去曲遙的份例了。
而李氏則抬手招呼過一個不起眼的小宮女,打發她跟了上去,又轉身叫來了柔蘭,讓柔蘭即刻出府就打探那個能幫人求子的老婆子去了。
與此同時
正院上房里,烏拉那拉氏斜倚著南瓜枕,面色如常,實則緊張的雙手緊握著一杯蓋碗茶,看著眼前坐在繡墩上,閉目替弘暉診脈的穎慧,足足等了有一盞茶的工夫,也沒有等出個結果,終于有些按耐不住地起身,來到了穎慧的跟前,急聲問道“大阿哥的身體如何了”
“依小女看來,大阿哥的身體并無大礙,不過就是有些憂思過度,需要服些凝神靜氣的湯藥調理一下就可以了”穎慧偷偷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穎恩,見穎恩給出了早就定好的暗號,微微一笑,恭聲答道。
烏拉那拉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歡喜之色,嘴角微微上揚,抬手就讓福嬤嬤送上了她早就預備好的買命財擺滿了十兩銀錠的朱漆描金托盤,卻并未提起她早命人預備下的兩杯混入了毒物的蜂蜜桔子水。
“小女叩謝夫人重賞。”雖然不知道穎恩的催眠對烏拉那拉氏有沒有用,但是見福嬤嬤一臉奇怪的表情,穎慧還是察覺出了些許問題,忙扯了扯有些愣神的穎恩,對著烏拉那拉氏齊齊拜倒,朗聲說道。
“能醫好我兒的身子,這點賞賜算的了什么”許是因為得到了弘暉身體大好的消息,烏拉那拉氏顯得與平時不大一樣,言行多了些灑脫,大包大攬地拍著胸脯說道。
再次接收到穎恩信號的穎慧,忙趁機提出告辭之意。
烏拉那拉氏并沒有多想,笑著說了兩句客氣話,便示意福嬤嬤送她們二人離開了四爺府,同時還送上了一份她的名帖給穎慧兩姐妹傍身。
如此樣子的烏拉那拉氏驚得福嬤嬤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可是礙于弘暉阿哥就在一旁,她也不好提醒的太明顯,只能不情不愿地將連行李都不收拾的兩姐妹送出了角門,目送著她二人迅速的消失在小巷子里,只來得及打發了個做粗活的小太監跟上去盯梢,便回到了烏拉那拉氏的身邊。
只是烏拉那拉氏并沒有理會站在身邊一幅有話要說的福嬤嬤,只的拉著弘暉說話,一直從弘暉小時候說到了將來,其間還說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話,引得福嬤嬤滿身的冷汗,忙打發了在房間里伺候的宮婢,再也顧不上那兩個安然離府的小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