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是主子辦的太莽撞了。”福嬤嬤聽完,嘆氣道。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烏拉那拉氏手上沾染的血腥太重,還是最近事情辦得都太順利,她那位素來穩扎穩打的主子,最近倒是變得急躁了許多,有的時候,連她這位管家嬤嬤和奶嬤嬤的臉面都不太給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有些心煩意亂的出了正院來找往日交情不錯的守門婆子閑聊。
雖說福嬤嬤心里對烏拉那拉氏有些不滿,但是她卻不能不管,忙交代琦香領著的幾個宮女順著各條小路過去找人,最后留下琦香,低聲囑咐道“你就守在二門這里,一看到那位三福晉,你便說福晉請她回去細談,切莫在和她起了沖突。”
說著話,福嬤嬤環視了一眼四周,從袖管里取出了一枚象征著烏拉那拉氏身份的私印,交到了琦香手里,“這是咱們主子的東西,想來那位三福晉也認識,如果她不相信你的話,你就將這東西給她做信物,讓珍珠格格拿著這東西先回府去,不怕咱們主子不認賬。”
“這”看著手里田黃石雕琢的一寸長、半寸寬的一枚紐扣小印,琦香只覺得喉嚨發緊,后背冒起了寒氣,磕磕絆絆地說道,“這東西是主子的信物,要是落在外人手里,怕是要惹出嬤嬤都擔待不起的麻煩吧”
“現在顧不了這么多了。
主子這事辦得太莽撞,這府里人多眼雜,便是她現在讓你攔住了三福晉和珍珠格格,你覺得這事能瞞住旁人么到時候,不但傷了主子和娘家這些年的情分,還會壞了主子在主子爺心目中的好形象,不值當的事
兩害相權,取其輕。
三福晉不過是私信作祟,想讓珍珠格格入府伺候,沾沾咱們主子爺這位親王的光罷了,那咱們要是成全了她,她也就沒有理由為難咱們主子了,等珍珠格格進了府,你還怕咱們主子收拾不了她們母女”這會兒不是給琦香解釋細節的時候,但是要是不說通了腦瓜僵硬的琦香,福嬤嬤真不敢把這東西交到琦香的手里,所以只能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下她的想法,便將琦香交托給了守門婆子的手里,快步回到了正院。
正院,烏拉那拉氏雙目無神地坐在堂屋里,一見到福嬤嬤,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一亮,忙迎了上來,緊抓著福嬤嬤的胳膊,尖聲說道“嬤嬤,你快讓人給我額娘那邊送信,千萬千萬讓她把老祖宗送到廟里住些日子。”
“主子,您先坐下,這事聽老奴跟您念叨念叨”看著儀態盡失,猶如困獸一般紅著眼睛發狠的烏拉那拉氏,福嬤嬤心里一酸,忙將烏拉那拉氏扶回到了次間的羅漢床上坐好,輕聲說起了她的打算
聽福嬤嬤居然許諾出要迎珍珠入府,烏拉那拉氏臉色一變,冷聲說道“嬤嬤,你糊涂,我與她本是姑侄,可是如今卻要共侍一夫,這事要是成真了,那咱們烏拉那拉家就別打算在京里站住腳了。”
“主子是您想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