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嬤嬤忙應聲稱是,也顧不上裝可憐了,連連點頭。
除了讓福嬤嬤去布置謠言泛濫成災的假象給四爺看外,烏拉那拉氏又讓琦珍跑了一趟娘家,見了她的嫂子戴佳氏,希望戴佳氏出面,安撫下依靠著烏拉那拉家生活的那個護衛統領巴圖,別將她曾經交代給他的話忘記了,只要這個護衛統領不說話,便是四爺有所懷疑,那也是沒有半點證據的。
安排完這一切,烏拉那拉氏才憤憤地將手里握著的那盞冰涼的茶碗摔在了地上,聽著瓷器碎裂的聲音,略微緩解下心中的郁結,免得她像一只充氣太多的氣球一樣,砰的一聲就炸除了七八百片。
只是還不等她再摔幾個消消氣,來自宮里德妃娘娘的消息就送到了她的手上,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小太監,烏拉那拉氏剛剛才壓下去的小火苗就如又一次遇到了淋滿了松油的干柴似的,噌噌噌,一下子就燎了原。
“想不多這點小事,居然也鬧到額娘跟前去了,勞煩公公特地跑一趟,這點小心意就算是一點茶錢了”一個孝字壓死人,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別看她烏拉那拉氏在府中是說一不二的女主人,可是德妃娘娘一句話就能讓她瞬間變身小媳婦,這不就是如此,明明她現在恨不得立刻就讓人從宗人府將瓜爾佳氏那個賤婢捉出來弄死,但是德妃娘娘發話了,她也就只能忍著惡心認錯,同時賠笑的將這個傳信的人送走,然后按照德妃娘娘的吩咐,將這件事大事化小事化了的提前收場了。
最重要的就是她的所有安排都要隨之調整。
越想越是心塞的烏拉那拉氏,也顧不上去安撫來傳信的小太監了,交代了人送上一個裝著十兩金子的荷包堵嘴,便讓人送著去一旁的廂房里喝茶了。
才去給戴佳氏送過信的琦珍,見烏拉那拉氏臉黑如鍋底的倚在太師椅上,大口大口的喘粗氣,顯然是氣大發了的樣子,忙上前輕聲提議道“主子,您說咱們現在怎么辦要不要奴婢去給琦香傳個信,讓她想法子混進宗人府去,直接將那位”
說到這里,她陰涔涔的笑著做了個斬首的動作。
要是沒有德妃娘娘傳過來的話,烏拉那拉氏倒是真的有這樣的打算,與其讓所有盤算落空,還背上行事陰毒的名聲,她還不如就這么直接斬草除根,也算是慰藉一下自己受傷的小心靈,可是現在么
她可是沒膽子和德妃娘娘對著干。
打個比方說,將宅斗分為菜鳥、老鳥、大師、宗師,那爾芙絕對是手段連寒門家互相斗嘴的小女孩都比不過的菜鳥,她和四爺則勉強能算是大師,而德妃娘娘則是當之無愧的宗師級人物。
她自認她的安排能蒙蔽過同級的四爺,可是對上德妃娘娘,她是一點信心都沒有,當初她能將突然被安排到身邊當差一眾宮女和陪嫁丫鬟的關系捋平,那還是都虧了德妃娘娘的幫助,饒是她這些年,又多了些宅斗經驗,但是讓她對上在宮中斗了大半輩子的德妃娘娘,她仍然是信心全無。
除此之外,她也更怕她的不尊吩咐辦事會徹底激怒德妃娘娘,那她這個四福晉的位置就真的難以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