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愛巴圖魯入骨的人,又怎么會忍心傷害巴圖魯的額娘呢
到底是我們不夠了解蘇都里氏,若是早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興許早就揪出那個幕后黑手了,這么多天過去,便是當時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想來也會被那個真正的兇手掩蓋住了”
蘇珩并沒有錯過爾芙眼中一閃而過的遺憾,那是一種為錯失良機后悔的遺憾,他不認為爾芙和自家妹妹的感情有多深,那么只能說爾芙是知道兇手是誰的,而這個兇手就是瓜爾佳府里的某個人。
想到這里,他努力回想著爾芙大半天做過的事情、見過的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為了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他微微前傾著上身,逼近正搖頭嘆息的爾芙,冷森森的說道“也許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不過是不想說罷了。”
“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兇手殺害的是我的額娘。”爾芙忙反駁道,聲音大得連不遠處正在商量事情的裕滿和巴圖魯都注意到了,同時更是激動地站起了身子。
“我更加確定了。”
就在巴圖魯要沖過來保護爾芙的剎那,蘇珩笑著站起身來,緩緩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涼亭,將涼亭讓給了爾芙和巴圖魯,領著幾兄弟徑自離開了瓜爾佳府。
可是在他離開前,他找到了那個給他送信的小丫鬟。
次日天明,昨日沒有辦完的喪禮繼續。
爾芙又一次早早的起身,換好了一身替代孝服的素色衣裳,發間只簪著幾支素銀的發簪固定,整個人都顯得清爽極了,她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看著窗外明朗的天空,暗道今個兒,不會再有搗亂的人出現了。
四爺作為瓜爾佳府的姻親,再一次出席喪禮,替爾芙做臉。
肅穆、沉重的禮樂,響徹瓜爾佳府的上空,隱隱約約的哭聲如絲綿般纏繞在每個人的身邊,宮中的和妃娘娘爾柔也安排了貼身大宮女出席,這是昨天并沒有的一位貴賓。
爾芙看到這一幕,不禁搖頭笑了。
俗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是若是一個人為了保護好自己的權勢,連骨肉親情都不顧了,那又何以為人呢
看來,她這位長姐和她的庶妹,才更像姐妹。
瓜爾佳府的祖墳就位于豐臺大營的西北方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莊子上,住著十余戶遠房旁支的守墓人,越過小小的莊子,送葬隊伍來到了一片背山面水的墳塋前,這是一片按照輩分嚴格劃分的墳塋,裕滿作為瓜爾佳氏這輩的領頭人,百年之后的安眠之所就位于中央偏下的位置,早已經從外地運來的上好材料,便那般明晃晃地堆在那里,十來個青壯男子一會兒工夫就將墓穴挖好,隨著郭絡羅氏的靈柩入土,這些人又轉移到了另一塊墓地上,動手將蘇都里氏的棺槨下葬。
兩塊漢白玉石雕琢的墓碑,紛紛被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