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連老九這個正牌的皇阿哥都經商,康熙老爺子又怎么可能拿著這事找四爺的麻煩,或者是將這事翻出來丟皇室的臉面呢,也可以說是康熙老爺子也不覺得爾芙經營商鋪這事算什么大事,所以這事就一直壓到了現在,一直到今個兒早晨上朝前,宮中的宜妃娘娘郭絡羅氏,也就是老九的親娘,這位拿著小兒子沒法子的老牌宮妃出面吹了枕頭風,說起爾芙這么一位親王側福晉,居然如此拋頭露面的有失皇室顏面,四爺這才被康熙老爺子揪到了養心殿,挨了一頓藤條,又被康熙老爺子教訓,定要讓他嚴格約束瓜爾佳氏這種有些孟浪的行為。
對此,四爺自然是聽過就算了。
他知道爾芙經商不假,卻從沒有出面去親自經營,也不過就如同其他府里的命婦一般,打了陪房在外經營,掙些體己錢罷了,所以和康熙老爺子略微解釋下就算了,也沒想將這事告訴爾芙,給爾芙添堵,卻不想這背后的傷勢,還是讓他的好意露了餡。
“你就不會在被動家法之前就解釋,白白挨了一頓藤條,再說,你被打成這個樣子,怎么就不知道在太醫院上些藥再回來呢,就算是你不能在外面上藥,怕被人現丟臉,那回到府里,你還擺什么王爺的架子,還穿著那么厚的袍服,也不怕蹭破了剛結痂的嫩皮”子不言父過,在這個孝道至上的朝代,爾芙一個做晚輩的,自然不能說四爺親爹不是,何況對方還是萬人之上的一代明君康熙老爺子,只能將滿肚子的牢騷都壓在了心底,反而埋怨起四爺來,畢竟親眼看到四爺血肉模糊的后背,她還是心疼得不行不行的。
四爺對此也是無奈極了。
他能說他迷迷糊糊地被魏珠請到了養心殿里,連問安的話都沒說就被康熙老爺子命人拖下去打了么,好似更丟人些,還不如就讓爾芙這么誤會好了。
打定主意后,四爺苦笑著搖了搖頭,如同保證似的沉聲道“爺以后一定不會再吃這種啞巴虧了,這次也是老八做得太隱蔽,爺一時沒有防備,這才中了招。”
“您就別吹牛了。
俗語說得好,猛虎怕群狼,您就這么孤軍奮戰,就算是您怕被人誤會您拉幫結派,可是看看人家八爺多聰明,拉攏幾個兄弟在一旁給幫腔,就算是比在康熙老爺子心目中的分量,那好幾個親生兒子綁在一起,再不得老爺子看重,也比你一個兒子的重呀。”
爾芙可沒四爺那么想得開,別看她對真正的史書研究不多,但是挨不住那些年,清宮戲是各電視臺的愛寵,就算是其中的真實性不高,可是也讓她對雍正那些年過的苦逼日子有所了解的,一想到就算是雍正登基以后,八爺黨一伙人也沒有放棄給他添堵的行為,她就心疼四爺,同時也對一心往老八跟前湊合的老十四不理解,難道打虎親兄弟的道理,這位打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大將軍王就不明白么。而且就沖著老八那操行,這老十四的智商得多低,才能信了四爺矯詔篡位的說法呢
好吧,爾芙這一到關鍵時刻就走神的習慣,當真是太不好了,不過還好她的運氣不錯,卻也會經常造成錯有錯著的結果。
四爺就這樣打著赤膊,半趴在美人榻上,腦袋枕在爾芙的腿上,等了好久,等得都有些感覺冷了,也沒等到爾芙招呼人送外傷的藥膏過來,不禁暗道奇怪的扭過了頭,正巧瞧見爾芙咬牙切齒的樣子,倒是讓他誤會了爾芙心中所想,連忙安撫道“都是些皮肉傷,比起爺小時候跟著師傅學弓馬騎射的時候,這點事都不算事,你就別跟著擔心了,還是抓緊讓人把治外傷的藥膏送上來吧,你也不想爺再凍病了,雪上加霜吧”
回過神的爾芙,勉強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好好
這衣裳,您先搭在身上,也免得被人瞧見了,您覺得丟臉。”說完,她就將四爺那件已經染了血的中衣,輕輕地搭在了四爺的背上,扭頭對著外面叫了一嗓子,將正在廊下轉圈子的瑤琴叫了進來,吩咐她去準備烈酒、細棉布等一應消毒的東西。
別問爾芙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時代又沒有防止破傷風的針劑,那用來打人的藤條,也不知道有沒有沾染到什么細菌,何況京郊還在鬧著疫癥,她總要小心些才是。
少是片刻,她吩咐瑤琴去準備的東西就都送到了她的眼前,一塊送過來的,還有蘇培盛早就預備下的外用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