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康熙帝的親生兒子么”梨落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的八爺,不解問道。
“爺剛才說了,爺是剛剛過繼到榮親王一脈的八阿哥。
爺已經不是康熙帝的兒子了,他只是爺的叔父而已,爺的阿瑪已逝的榮親王,本該是順治帝最喜歡的兒子,那張龍椅本該是他的,可是他卻死在了康熙帝額娘的暗算下,難道爺不該給自己阿瑪報仇雪恨么”八爺裝作沒瞧見梨落眼底的鄙夷,咬牙道,就算是過繼到榮親王一脈又如何,只要操作得當,他照樣能登基稱帝,至于說后宮里的那位大熊貓一樣吉祥物的太后娘娘,想來也不會在這樣的時候露頭說什么的吧,其他宮妃要么有子嗣在世,要么就沒有話語權,總不會壞了他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說,總之他都要拼一把的。
八爺憑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很容易就說服了梨落,他將一封早就準備好的雙層詔書,同秘藥一塊交到梨落的手里,慎之又慎的叮囑道“這份詔書是爺特地請匠人準備的,看似是尋常詔書,其實在落印的位置,卻是直接印在下一層的,秘藥與酒同服,半月就見奇效,你也不需要再冒險了,只要一杯酒喂康熙帝喝下去,到時候你報了大仇,爺謀劃的事情也能成功了,一舉兩得。”
“你當真是個畜生,我與康熙有血海深仇,你卻是他的親子,你居然幫助我謀害你的父親,你這樣的人就該千刀萬剮,死后下十八層地獄。”雖然梨落同意了和八爺合作,卻不妨礙她鄙夷八爺的人品,她摩挲著包著秘藥的紙包,雙眸如泣血似的盯著對面得意笑著的老八,低聲痛斥道。
“你們漢人有句老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爺為了得到皇位,籌謀數年,吃盡了苦頭,丟盡了臉面,康熙帝卻讓爺做繼帝的磨刀石,如今更是一道詔書就讓爺做個閑散安逸的空頭王爺,若是換做你是爺,你能甘心么”太多的委屈沒地方說,如今又被嘉妃娘娘出言嘲諷過,八爺最后一絲理智消失了,他抬手拍塌了雕花炕桌,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不過他的失態,也不過就是一瞬間而已。
他很快整理好了心情,嘴角噙笑地收拾齊整了褶皺的衣襟,重新將禿頂子的太監帽戴在腦袋上,低眉順眼地退出了景陽宮的大門,邁步往敬事房走去,他為了能順順利利參加今晚上的宮宴,再也不能穿著那身大禮服在人前露面了。
敬事房,狹窄逼仄,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已經從內務府領來親王大禮服的八爺,穿戴整齊地坐在小馬扎上,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小太監,喝著泛著苦味的陳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手里頭的懷表,他可不能錯過了時間,他相信康熙帝是好臉面的,只要他出現在宮宴上,便不會當著殿中宗親的面為難他,他再想法子和康熙帝裝得很是和睦的樣子,盯著梨落把那杯加了料的酒水給康熙帝喝下去,他隨便在哪里躲上半個月,這皇位就順利到手了。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八爺籌謀許久的事情,真的能成功么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有了郭絡羅氏大鬧宗人府的事情,在京的宗親都知道康熙帝和老八鬧翻的事情,四爺打從知道郭絡羅氏見過弘暉的事情,整個人就處于一種很緊張的狀態,他匆忙趕到宮里頭,和康熙老爺子在三希堂密聊了許久,這才如釋重負地出宮去接已經換好大禮服的爾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