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懂醫術的白芷幫忙,一切都變得簡單多了。
接生嬤嬤回到了自己本來的位置上,白芷則是按照梁宇軼的指點替爾芙行針催產,又吩咐守在爾芙身邊的瑤琴去取來補中益氣的山參雞湯喂著爾芙一點點吃下,這才穩定穩定心神,扶著爾芙的脈門,聲音平緩有力的指揮著爾芙該怎么用力,同時伸手按壓著她的腹部一塊用力
足足一個時辰,孩子終于平安生下來了。
爾芙力竭地昏睡了過去,甚至都來不及親眼看下瘦弱如小貓似的孩子,白芷這才有空擦了把臉頰上的汗水,軟著腿走出門,大口大口呼吸著房間外的清新空氣,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婦人生產,雖然精通醫理,卻也不妨礙她畏懼滿室的血紅,只是還不等她喘勻氣,瑤琴就帶著一身血腥味地湊了上來,連聲感謝道“這次真是多虧你及時趕了過來,不然”
“別,別”只來得及捂嘴后退兩步,那股難聞的血腥味就刺激得白芷吐了出來。
“你這是怎么了”瑤琴懷疑地上下打量著,上前一步,低聲追問道,雖然她也知道行宮除了四爺和守衛是男子外,里里外外當差的都是太監,而且四爺正在病中,應該就算是有心,也沒有精神拉著白芷做出什么荒唐事,但是白芷突然嘔吐,還是讓她懷疑起來,她怕白芷年少無知被那些個日常就葷段子不離嘴兒的護衛騙著做下錯事。
雖然瑤琴沒有挑明說,但是她的眼神一直游走在自己的腰間,白芷哪里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又好氣、又好笑的擺了擺手,一邊扯著帕子擦嘴,一邊低聲解釋道“我這不是孕吐,我早晨起來,胃里頭就有點不舒坦,又一路顛來倒去的,再被你身上的血腥味以刺激,這才突然吐了出來,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對不起。”瑤琴誠懇道歉,遞上了條沾著清香的帕子。
“好了,你也是替主子擔心而已。”白芷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她笑著擺了擺手,順手接過小宮女送上的清茶漱了漱口,拉著瑤琴走到一旁,低聲說道,“小七格格跟著我一塊過來,這會兒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先過去找找,你快抱著孩子給梁太醫把脈吧,也好早點回房間里安置,小阿哥早產,身子太弱,吹不得風,還需要細細調理一番。”說著話,她就已經走遠,邁步往院子外走去。
瑤琴這才反應過來,她還抱著小阿哥呢,忙朝著梁宇軼走去。
轉眼三天,莊子上重歸平靜。
重新清理過的產房里,已經簡單洗漱過的爾芙,笑吟吟地瞧著眼前有些簡陋的洗三禮。
一張方桌上擺著的紅漆木盆里,水里放著瑤琴等宮婢搜羅來的小零碎東西,四爺精心挑選的奶嬤嬤客串的收生婆,熟練的抱著小小阿哥,沾著溫熱的清水,仔細替小阿哥洗著周身的污穢,嘴里頭說著那套不知從何時流傳下來的吉利話。
觀禮的人,只有爾芙、小七和爾芙身邊親近的宮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