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你去讓人在東廳那邊擺飯吧。”伊爾根覺羅氏瞧著凌柱偷笑的樣子,也不點破,扭頭瞧了眼在旁邊伺候著的丫頭,輕聲吩咐著,同時對著爾芙身側伺候著的詩情擺了擺手,見房間里沒有了外人在,這才不緊不慢地對爾芙說道,“別怪額娘不讓你兩個弟弟出來給你做臉面,實在是他們倆年紀還很多時候都管不住嘴兒,額娘怕有人故意去找他們套詞,這才打了個時間差,讓你舅舅義海送他們先去莊上住一晚,額娘保證等到明個兒四爺過來迎親,他們就回來了。”
“丫頭是個懂事的孩子,你不說,她也明白。”
凌柱瞧著爾芙一臉驚詫的樣子,一邊搖頭,一邊低聲笑著。
這孩子到底是太單純了些,估計是壓根都沒有注意到兩個小阿哥出府的事情吧,反倒是伊爾根覺羅氏自己想多了些,如凌柱所想的一般,爾芙還真是不知道兩個便宜弟弟都不在府里的事情,她笑著搖了搖頭道“額娘,您這是說的哪里話,我知道您對我的好,兩個弟弟不在家里是好事情。”
“你明白就好。”伊爾根覺羅氏點頭說道。
“行了,時候不早了,咱們也別在這邊耽擱時辰了。”凌柱摸出衣襟內兜收著的懷表瞧了瞧,見爾芙和伊爾根覺羅氏二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瞧著自己個兒,笑著說道。
隨著凌柱話音一落,爾芙扶著伊爾根覺羅氏起身出了廂房。
三人并沒有乘坐丫鬟們準備好的軟轎,而是一路有說有笑地沿著回廊往東廳走,雖說東廳名為廳,其實卻是一座造型別具一格的觀景樓,就在小花園之間,臨水而建,推開前窗就能瞧見花園里那口滿是荷花的蓮池,一樓和水上涼亭相連接,二樓另有戲臺,也是凌柱府平日用來待客擺宴的場所。
為了今天,東廳早已經重新粉刷過,連斗拱垂下來的銅鈴和門窗鑲嵌的鎏金把手,伊爾根覺羅氏都命人特意用金粉刷了遍,此時晨起第一道陽光的映襯下,整座建筑都如同新蓋起來的樓宇般絢爛奪目。
“早起風還有些大,不過有屏風擋著些,倒是也不礙的。”
“叫你們過來吃飯是假,其實我的本意就是想要讓你們好好驚喜驚喜,為了能讓整座東廳都煥然一新,我可是花了大工夫,單是用來裝飾的金粉就足足用了二十個金元寶呢”伊爾根覺羅氏不理會凌柱的話,拉著爾芙在東廳上下走動了一圈,指點著重新粉刷過的門窗,頗為自得地低語道。
“行了,別美了,時候不早了,再耽擱下去,飯菜就涼了。”對于凌柱來說,他并不甚在意這些細節,他瞧著水上涼亭的方向,又看了看手里頭攥著的懷表時間,有些著急的催促道。
伊爾根覺羅氏不高興地瞪了眼凌柱,也知道今個兒事情不少,沒有太多時間在東廳里耽擱,拉著爾芙去樓上檢查了下戲臺子,便也就和爾芙一塊往水上涼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