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可以肯定拿在蕙兒貼身飾物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小丫頭,只是她還不明白這丫頭拿走耳釘的目的是什么,又為什么遲遲不肯離開,居然會弄到讓自己抓個正著,她相信如果蘇月拿到東西就立馬轉身離開,畫眉為了保證自己不被責罰,一定不會透露蘇月曾經進過上房這件事,畢竟知道蘇月進入上房這事的人,只有畫眉一個。
“奴婢對不起二格格,奴婢真不知道那帕子和耳釘是蕙兒格格的東西,奴婢只是一時想歪了,這才會拿走那兩樣東西。”隨著爾芙一語落地,剛剛還在詭辯的蘇月渾身發抖地跪倒在地上,哭著求饒道,“奴婢家的哥哥染上惡疾,大夫說要想徹底治好,需要很多貴重的藥材調養,奴婢就這么一個親人了”
“是么”爾芙笑著反問道,她根本就不相信蘇月說的話。
蘇月看似可憐,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其實她的話卻經不起推敲,估計是連一句真話都沒有,先不說蘇月放著伊爾根覺羅氏的東西不偷,舍近取遠地跑到芙蓉園才想要動手偷東西這點說不通,就是她內室妝臺上那尊鑲螺鈿的妝匣里,便有幾套名貴頭面在,蘇月怎么會舍棄妝匣里的貴重頭面,反而偷拿放在臺面上那么顯眼的小玩意兒,她相信只要蘇月不是個傻子,便該知道要如何選擇,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將蕙兒格格的耳釘和帕子找回來,所以她也就樂得裝糊涂了,反正蘇月在這里,也跑不出去。
這般想著,爾芙收斂了臉上揶揄的笑容,似被蘇月說動了一般地嘆著氣,略帶惋惜語氣的低聲說道“你偷東西這事雖說性質可恨,但是其情可憫,我也不愿意在這節骨眼上鬧出事端來,你把偷拿的帕子和耳釘都交出來吧,至于你哥哥看病的銀子,我會求了額娘出面解決,只不過你以后怕是不能在府里繼續當差了。”說完,她就伸出手來,等著蘇月將拿走的耳釘和帕子拿出來,她相信有她這句話在,蘇月會老老實實將東西拿出來的,她也相信蘇月背后另有一番打算在,不然不會等著被她從芙蓉園里抓出來的。
如爾芙所料,她話音還沒落,蘇月就感恩戴德地給她磕了三個響頭,將藏在衣襟內兜里的帕子和耳釘都交了出來,連聲道謝“奴婢謝格格寬宥,奴婢謝格格寬宥。”
“你先在廂房這邊等著吧。”爾芙不想在和她在廂房多耽擱時間,丟下一句話,便拿著東西回上房了。
上房里,蕙兒的情緒已經在詩情的安撫下,漸漸平復下來。
她看著爾芙拿著她的帕子進來,眼中流露出一抹輕松,快步迎上前來,輕聲問道“堂姐,您這是從哪里找到這兩樣東西的,人抓到了么,是誰指使的”
爾芙笑著道“好了,別急,一個一個問題問。”
說著話,她抬手將耳釘替蕙兒簪戴好,又將繡著蕙兒閨名的娟帕掖回到蕙兒的衣襟旁,這才算是徹底松了口氣,坐到了旁邊空著的位子上,慢悠悠地回答著蕙兒的問題,道“這東西是我房里一個小丫頭拿的,她家里頭突然遇著點難事,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她又碰巧來我房間里送東西,瞧見了你金燦燦的耳釘放在妝臺上就動了歪心思,不過她事后就后悔了,瞧著我出去問話就找我認錯來了,我瞧著她可憐,便也就沒有責罰她,只讓她在廂房里反省著,要是你覺得心里頭不痛快,你就過去罵她幾句,別為難她,也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