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兒,你是必須跟著我去伺候出痘的四爺的。
青黛,你也一樣。
你二人和瑤琴、白芷不同,雖然你們都種過痘了,但是四爺于你們有大恩,不管你們現在想不想報恩,但是我卻必須強迫你們報恩,單靠我一個人照顧不來四爺,我必須要你們在我旁邊幫我,如果你們心里頭記恨我,我會在這事過去以后,送你們個體面,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至于說伊爾泰統領,您是侍衛出身,是正兒八經的旗下大爺,照說不該淪落到現在這個處境,只是天意弄人,當初康熙帝就是看中你的忠心,也知道四爺昔日與你有大恩,將你安排到我身邊保護我這個假死的側福晉,現在你肯定是回不去宮中了,所以也只能跟著我去照顧出痘離京避疾的四爺了。”
不得不說,爾芙雖然心急如焚,卻也將各種事情都考慮到了。
她說完話就將白芷等人都趕出了房中,通過客棧小廝給馮海送了個消息去,讓馮海抓緊時間準備四爺可能需要的藥材,同時讓他將仁濟堂里的兩位坐館大夫都請來,她怕太醫院的那些忘記了醫者本分的太醫,連點藥都不給四爺開就讓四爺在莊子上等死。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并非是完全沒有道理。
太醫院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其中匯集了各地名醫無數不假,卻也都是些個官迷。
比之赤腳大夫,少了那份為醫者的良善之心,空有一身醫術,卻都是些個被嚇破膽的膽小鬼兒。
夜色漸濃,厚重的城門在爾芙的身后,被轟隆隆地關緊。
她斂了斂身上臃腫的棉衣,粗手笨腳的爬上了油氈棚的馬車。
說來,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她從小湯山皇莊出來的時候,雖然也考慮要避人耳目,卻到底乘坐的是華麗舒適的大馬車,穿戴也都是綾羅綢緞,任誰一看都知道是大門大戶出來的貴人,知道四爺府出了事情,便更加小心地換了輛尋常拉腳的小馬車,一襲細棉布的衣裳,怕是連商戶人家的婦孺都不會穿,就差在臉上抹鍋底灰了。
“主子,您喝口水、吃點烤熱的餅子,墊墊肚子吧。”丫兒小心地捧著一盞溫水,輕聲勸道,瞧著爾芙一整天水米不打牙的樣子,她是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