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羞紅的爾芙聞言,也顧不上害羞了,狠狠擰著四爺腰間緊實的肌肉,惡聲惡氣地威脅道“你要是再這么胡說八道的,小心我讓你睡書房,還不給你被子和枕頭,就讓你睡在硬邦邦地太師椅上。”
只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素來正經嚴肅的四爺,竟也會開玩笑地湊在她耳邊,一邊吹著暖暖的氣,勾得她渾身不自在,一邊好似撒嬌似的低喃道“爺跟著皇阿瑪行軍打仗,連草地都睡過,區區太師椅算什么,只是就怕爺不覺得辛苦,反倒是爺的小妮子會心疼爺,主動邀請爺床上安歇呢”
論起使壞,這女人總是弱于男子。
爾芙才剛剛減輕些溫度的臉頰,再次如火燒云似的紅了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貼著自個兒的四爺,略帶求饒的看著眼前的四爺,嬌聲道“這么晚了,你就不怕旁人說你沒正事,快起來收拾收拾吧,外面宮婢們都要笑話了。”
玩笑要適當,要是真鬧得小妮子急了,自個兒的好日子就要完結了,雖說四爺不是個妻管嚴,卻也有這方面的認知,他笑著吻了吻爾芙的腦門,低聲道“暫時放你一馬
天色還早,你再多睡一會兒,爺晚上過來陪你。”說完,光溜溜的四爺就從被子里坐了起來,也不穿件衣裳,便這樣直挺挺地站在床邊,仔細替害羞得不敢睜眼的爾芙掖好了被角,又將撩起的床幔重新掩好,這才披著外袍去凈室里洗漱了。
嘩啦啦的水聲,窸窸窣窣換衣裳的聲音,不絕于耳。
爾芙就這樣微瞇著眸子,躺在昏暗的床榻間,枕著胳膊,側耳聽著外面細碎的小動靜,想象著四爺的動作,不知不覺地就又睡了過去,等她再次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然都是晌午了,她胡亂套上件松松垮垮的里衣,慵懶地歪在床上,瞧著窗外明媚的眼光,嘴角噙笑地交代詩情準備好沐浴的熱水,她這才懶洋洋地趿拉著鞋子下了地。
一夜辛苦,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桶里泡個澡,絕對是一大享受。
氤氳的水面上,飄著嬌嫩的茉莉花瓣,一直待水溫漸漸低了,爾芙這才離開讓她不舍得離開的浴桶,由詩情伺候著穿戴整齊地來到堂屋落座,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散披在腦后,任由暖暖的熏籠帶走發絲間的水汽,慢條斯理地吃著小生子替自個兒準備的精致佳肴。
簡單用過一頓有些晚的早飯,爾芙摸摸徹底干透的長發,起身來到了內室擺著的妝臺前落座,任由詩蘭和詩情忙活著替自個兒梳妝。
淡掃蛾眉,薄薄地敷上一層珍珠粉,點上一點朱唇。
這都是詩情和詩蘭做慣的事情了,那些瓶瓶罐罐不用看都能找到位置,打理好爾芙簡單的妝容,詩蘭又熟練地拿起了一個飄散著淡淡茉莉花味道的瓷瓶,一直捂著嘴兒打哈欠的爾芙,忙抬抬手,制止住詩蘭接下來的動作,在這樣不需要出外應酬的時候,她是真的不愿意戴上那些精致漂亮卻分量十足的發飾,尤其才剛剛洗過頭發,發絲如此飄逸的時候,她指著一旁擺在妝臺面上的鏤空玉簪,柔聲說道“你們也別忙活了,簡單梳個纂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