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環境要求就比李家溝那幾口親魚池要求嚴格多了,眾人穿上白大褂進入房間等待,李君閣和苗娃去撈魚。
孟所長和呂主任親自調試藥液,一邊給旁邊觀摩的隨行人員講解。
等親魚上岸,李君閣和苗娃用細密的抄網將兩條吉羅魚撈出來放入取卵槽中。
待遇與清波白甲它們也不一樣,取卵槽也是特制的紗網,將親魚放進去,親魚被軟軟的網兜舒舒服服地固定住,也就不怎么掙扎。
孟所長笑道“比我們研究所的設備還高級啊,試試效果如何”
用手隔著網兜輕輕向泄殖口推動魚腹,魚卵便輕松地從泄殖口中流淌出來,匯入一直流動著的水流中,然后隨著輕緩的水流聚集在取卵槽底部的軟兜處。
雄魚就沒有這么爽了,水只沖刷著它們的前半部分,擠出的魚精被單獨收集起來,放入調配好的藥液之中。
每條魚的背鰭上有一個小標簽,一公四母搭配,同樣需要掃入系統,建立起譜系圖。
孟所長全程操作了一次,連羽毛授精都親自上手,然后將魚卵移入孵化池后,這才笑道“走到研究所前邊去了,這一套是從豬場學來的吧”
苗娃笑道“豬場有譜系系統,我們想著不用白不用,便搬過來用在吉羅魚身上了。”
孟所長看著在大玻璃魚池里恢復體能的親魚,愛不釋手地摩挲這缸沿,說道“來之前還想著怎么幫你們一把,現在看來你們已經將技術完全消化吸收了,還有所發展,那個取卵槽是誰設計的非常的科學,連親魚體表粘液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護,對產后恢復十分有利。”
李君閣笑道“這是我跟苗娃根據軍魚的習性瞎琢磨的,在清波和軍魚人工受精的時候試過,效果還行。”
孟所長夸獎道“年輕人就是腦子靈小呂,這套方法我們研究所也要學習學習,親魚產后存活率又要上一個大臺階了”
小呂應了,對李君閣說道“二皮你們也不能驕傲,這是我國第一批紅吉羅種魚,一條平均產卵也就兩千粒,四十尾雌魚,滿打滿算也就八萬條,可不能疏忽大意了”
孟所長說道“現在馬來西亞,印尼,泰國都開始嘗試漁場養殖,但是起步如此之高的漁場,你們是獨一份好好加把勁,我們爭取把原產地都給他壓下去”
李君閣說道“我們一定盡力,還得水產研究所大力支持。”
孟所長心情很好“肯定全力支持,對了,聽小呂說你們的工控系統飼配系統也非常獨到,走,給我介紹介紹去”
一個下午大家就泡在了漁場聽取李君閣和苗娃的養殖技術匯報,晚上李君閣將一行人送到躉船安頓。
接下來幾天里,孟所長一行開始在五溪河沿線考察,同時也是為李家溝水產研究室充實資料和研究成果,確定出幾個大的研究方向和觀察方向。
不過李君閣沒法陪同,當天晚上回到祠堂,檢查大學生們的準備情況。
小二十個人插一畝地的稻秧,這活太輕松了,之所以安排他們給全村老小蒸粑粑,就是不想讓他們覺得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半夜三點,李君閣便將一行睡得迷迷糊糊的人都叫了起來。
今天是清明,祠堂里還有祭祖儀式,一群老外在這里,鄉親們可能會有意見。
于是李君閣將自家的祭拜提前,獻祭,敬香,叩首,唱對,一套儀軌下來,倒也讓這群對中國文化本就崇慕的東亞研究所學子們看得不明覺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