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展會最后一天,參觀人數比往日降到最低,不少廠商已經開始撤展。
啤酒節正是高潮,據說現在已經需要提前訂票,普通游客早上七點就要去大廣場排隊等候入場,安保重點已經轉移到了那邊。
大會展場這邊,多數廠商已經開始撤展,安防工作也明顯松懈了下來。
一位黑發黃膚高鼻深目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離李恩大廈一個街口距離的中巴車里,手握著方向盤,不住地給自己打氣。
歐麥爾覺得自己即將開始的行動是無可非議的。
為什么為什么該死的德國政府開始改變難民政策
以前即使沒有工作,也一樣有人關心有人照顧,每月還有幾百歐元可供使用,聽說德國政府還勸退了大量外資機構的臨時借調人員,送他們回國,就是為了給自己這樣的難民更多的就業機會。
平心而論,歐麥爾對這個國家的人民充滿了感激之情,接納自己的那個化工廠老板,即使自己因為語言障礙干了不少的蠢事,但是還是笑呵呵地拍著自己肩膀以示鼓勵。
至于那些白天游手好閑,晚上集結在一起,做那種事的同胞,歐麥爾打骨子里的鄙視。
他們才是真正的難民,因為他們不但沒有了祖國,還沒有了骨頭
他們就是一堆等待真主判罪的爛肉
可就在兩個月前,他接到了妻子的電話,隔離區外條件非常差,自己四歲的女兒帕勒米拉,終于從發燒轉成了急性肺炎,永遠地閉上了她純凈無邪的大眼睛。
妻子的哭訴和詛咒像刀一樣深深刻在歐麥爾的心上“歐麥爾我今天就回去帶著帕勒米拉回去我們會在地獄里永遠詛咒你永遠你就死在那個沒有我和帕勒米拉的天堂吧”
真主可證他為了母女倆能夠進入德國,用盡了自己的每一分智慧和力量
然而現在一切努力都白費了,沒有了帕勒米拉的世界,已經不值得他再有任何留戀。
妻子掛線的盲音,就是他生命終結的宣告。
從那天起,他已經死了。
化工廠里有不少難民,他們中有的人有時候會聚集在一起開個小會,商議一些事情。
有時候也會在一起做做禮拜和祈禱。
歐麥爾一直謹慎地和他們保持著距離,因為他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化工廠老板信任自己遠勝過信任他們,因為自己受過高等教育,雖然語言還有障礙,但是和那幫靠改寫難民情況登記表混進來的人明顯不一樣。
那天晚上,歐麥爾第一次加入了他們的集會,因為他需要精神寄托,需要同胞安慰,需要一個答案。
他的帕勒米拉一定沒有像妻子說的那樣去了地獄,她純凈的靈魂,本就應該活在充滿了鮮花和牛奶的天堂。
那群人的頭目叫穆阿維亞,穆阿維亞送了一本經書給他,告訴他雖然帕勒米拉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是還有很多的帕勒米拉需要幫助。
還給他介紹了伙伴,阿拔斯,伊赫什德,哈姆丹,贊吉,阿尤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