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沉穩的長子、安靜的次子,又看看成熟的老幺,以及端莊的何泠,再轉過頭,看看一副不服氣、氣嘟嘟的樣子的楚娉,頓時有種“對比太明顯,有點兒辣眼睛”的感覺。
“我回到城市后,一度在百貨公司做售貨員,不過我不甘于平凡,便打算自學參加高考”楚母說著說著,眼中失落愈發明顯,“只可惜,連續兩次失利,讓我情緒受到極大的打擊,甚至于,有一陣,我整日整日地郁郁寡歡,當時看了大夫,那大夫是留洋歸來的,說我這是抑郁癥前兆當時的人和現在不一樣,誰懂什么叫作那啥抑郁癥啊
不過,我家人到底采納了大夫的意見,將我送到老家休養我們老家在鄉下,是一個山清水秀風景清麗的地方,在那里,我漸漸地擺脫那種負面情緒,逐漸地逐漸地就恢復了曾經的開朗潑辣。
因為不再追名逐利、不再想著往高處攀,我那日子過的也可以,沒事兒種點兒地,養點兒家禽,生活過的也說得過去就這樣,我在鄉下一直呆了許久,久到我自己都踏實下來,準備在鄉下過一輩子的時候,我接到了堂妹駱葶的信件。
駱葶,和我是堂姐妹,在我下鄉之前,我們倆一直聯系密切,算是我們那一代人中,關系最好的了就算我們許久不曾相見,也一直有信件來往,我的事兒她都知道可以這么說,我情緒能好這么快,也有她每周一封信件勸解的功勞。
所以,當她提出讓我去她那里,幫她帶帶幾個孩子時,我答應的特別痛快,幾乎都沒有猶豫,畢竟,那幾個孩子也是我的親外甥,堂姨給看看外甥,也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我怎么也沒想到,一次偶然到大城市的經歷,竟然會改變了我們堂姐妹倆人的人生。”
楚母一口氣將這般長的一段話說清楚后,看向了楚父,道“我說的差不多了,該說的都說了老楚,接下來,就你說吧”
楚父聞聲,點點頭,接道“那我就接著說嗯,讓我想想,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您說到照顧我們的事兒了。”楚鑄忍不住插嘴道。
“哦,對。”楚父點點頭,到底想了會兒,這才道,“當時,你們的媽媽需要在休養院靜養,我也從學校請來假期,整天整天的在休養院陪伴著她,所以,對家里照顧的就顧不上了,駱英,也就是你們現在的母親,我以前也見過,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你們親生媽媽和她來往密切,耳濡目染之下,我對她算不得陌生,也知道她的為人,所以把老大老二、甚至是楚錚楚葶交到她手上,不管是我、還是你們媽媽,都是特別放心的。”
“可是,也許是太放心啦,你們親生媽媽在我的陪伴下,一心一意的配合大夫進行康復,以至于將你們都放到了一邊兒,等到楚錚和楚葶可以出保溫箱,并且到了過滿月啦,我們才發現,老大老二的康復,很有問題這倆孩子驚嚇過度,以至于不能見人、甚至是陽光。
當我和你們媽媽看到他們倆縮在駱英身后瑟瑟發抖,怎么也不肯接近我們時,我們心都碎了你們媽媽那樣樂觀的人,我從沒見過她流一滴淚啊當時看著老大老二,想靠近都不能,她真的是把她自己哭成淚人一般。
沒辦法,在給楚錚和楚葶過了滿月后,我和你們媽媽一起聯系朋友,找到京城醫院一特別有名的大夫。
因為,他對于治療心理方面的問題很有一套,所以我們找到他,我們希望他可以幫老大老二走出陰影,重新變得歡實無憂起來。
為此,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請出診沒辦法,老大老二他們倆當時的狀態,根本無法帶出門。
可是,等他給倆孩子看過之后,他給我們的回復,幾乎讓我們倆無法接受他說,倆孩子因為驚嚇過度,已經封閉了他們自己的內心世界,現在的反應,都是潛意識、身體的慣性他還說,若是不能盡早讓孩子走出陰影,時間一長,倆孩子很可能影響智力發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