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進父女兩個好幾天都愁眉苦臉的。尤其是老頭子。抽著煙長吁短嘆,看著已經顯懷的女兒嘆道“你問過他沒有,真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都一聲不吭的。”
劉大進的閨女,也就是申清遠的老婆,村里人現在都喊她申嫂子。也是揪著心。忐忑不安“我我不敢提這事”越是丈夫不開口,她越是不敢說。好像誰提起這事,就是戳破了一層窗戶紙。她知道申清遠想家,可是他如今已經結婚了難道真要拋棄自己和孩子嚒
想到這里,申嫂心里驚慌,恐懼,憤怒。重重交織在一起。她抓著板凳想“對呀,他不肯說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他真有這個心思”
想到結婚的時候,丈夫的沉默,到這個今年高考消息出來他的反應,都給申嫂一種不安的感覺,她心里對丈夫真的有信任嚒匆匆結婚的二人感情基礎也是這短短幾個月。況且如果申清遠真要遠走高飛。她又能如何呢
申嫂無力的垂下了手。
劉大進看到閨女這副樣子,心里火燒火燎,在院子里來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詞“不行,不行,不能這么就讓他走。你們已經結婚了。你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拍打著手背念道“你就是他的人,說什么你爹也不會交他就這么打主意。”女婿走了,剩下孤兒寡母又是怎么回事。他能看著外孫沒爹么
說完,申嫂扯住她爹的手,帶著哭腔說“這也不一定。”她抹了抹眼淚“清遠不是這種人,爹,他很老實的。”
“老實個屁。我實話跟你說了。今天支書跟我說,給知青拿的報名表,多了一張。你說是誰拿去了”他提著掃把一摔。罵道“別說他,你知道隔壁村七婆怎么說,之前嫁到隔壁村的幾個知青,都拿了報名表。他們這是什么意思還要插翅膀飛天不成瞞著婆家干這種事情,沒有王法了“
申嫂目瞪口呆“這這怎么會有這種事“
“我去找支書的時候,正巧碰見七婆,你瞧見沒有,那么大年紀了。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好端端的媳婦,跑了
“你說,這都是什么事呀。”
插隊知青很多已經在大屋劉呆了近乎十年,正值青春年華,有些看不到回家的希望,順其自然的留在了村子里,這帶來的后果就是現在這樣的尷尬。
有奶牛場那邊的京都文化部青年沒有影響,這批人都是從首都被送到這里,其中就有著名詩人“艾草”。和書法家姜恒。他們有些人是被批成了臭狗屎,送來做苦力,一聽到要高考,一個個都扔了鋤頭準備復習。
一聽說高考以后,知青可以返程,村里有些和知青組成家庭的人就不樂意了。都跑到公社來理論。
可是無論他們怎么想,上線下鄉的知青絕大多數都想參加今年的高考。這是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如果考上了。他們就能回城。重新見到自己的家人。時隔多年,這些知青回家不再是機會渺茫,他們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這樣的機會太珍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