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接過人家好心遞來的手帕用它按在磕到的位置,我輕輕嘶了聲,堅強微笑,“沒事,多謝您。”剛剛蹲地動作太猛,腦門撞在窗框上又蹭過墻壁,現在那位置一抽一抽的疼。
也不知道蹭破油皮還是腫起來大概兩者兼具
又嘶了聲,我拿掉捂著傷口的手帕,看了看,然后有點不好意思,“我洗干凈了還給您,實在給您添麻煩了中將大人。”
鼯鼠中將借的一方淺色手帕沾了白灰和血絲,還給他明顯不現實,呃我這樣亂七八糟一路添麻煩真是太糟糕了。
“我該告辭了,耽誤您的時間很抱歉。”放心下來,我就沒了厚著臉皮打擾的勇氣,于是告辭,至于為什么三句話不離歉意
禮多人不怪嚒我承認自己虛偽了點。
當然,感激也是真的,我也想著找機會表達表達,可現在還不曉得送什么禮物才好。
對待別人的善意要心懷感激,無動于衷,或者認為得到幫助是理所當然,那樣的人自私又冷漠。
這世上沒有哪個人有義務對另外一個人好,遇到好人施以援手,我的心懷感激才是理所當然。
短暫的靜默過后,鼯鼠中將以一種更加溫和,甚至帶著點無奈的口吻,“安娜夫人實在禮貌得令人不知所措。”
“事實上我并沒有做什么。”
抬手制止我開口,他笑了笑,又停頓幾秒鐘象是想了想才繼續說道,“夫人的傷口需要處理,讓一位女士帶著傷從我辦公室出去”
“我會受到責備的。”
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苦惱,抬手比了比我的額頭,“作為賠禮,安娜夫人可以在這里等一等,如無意外,夫人的孩子傍晚就能回家。”
“夫人可以第一時間內見到孩子。”
許是看出我裝模作樣的猶豫,鼯鼠中將的聲音里加進些保證,“黃猿大將一直很愛護他的部下。”
十幾分鐘后,我頂著額頭貼的大號創口貼,沉沉歪在沙發上,放松下來之后,除了傷口還有點疼,腦袋也有些暈,可能是撞的力道大了點也可能是一下子太多事讓情緒大起大落得厲害
總之,安靜下來我就覺得昏昏沉沉,強自撐起粘了膠水一樣直想闔上的眼睛,慢慢眨了眨,然后低低的嘆了口氣。
終于還是沒能扛過腦子里的誘惑,鼯鼠中將說,如無意外,娜娜傍晚就能回家,而我,我留下來到時間就守在海軍本部出口那,第一時間內可以看見自家孩子。
我明知道留下來是死皮賴臉,終于還是沒有堅持要告辭,因為誘惑實在太大了啊雖然到晚上娜娜回家還是能見面,可是
可是其實我現在就恨不得跑去科學部把娜娜抱進懷里,象小時候一樣,好好安慰她,她一定很害怕的吧每晚每晚和我通話,娜娜心里一定很害怕吧
是我不好,沒本事護著她。
寶貝對不起,是我太沒用。
分割線
腦子暈乎乎糊成一團,許是磕到頭加上放心下來,我想著想著就想起從前。
娜娜剛出生象只小猴子,紅通通皺巴巴的小嬰兒眼睛都睜不開,只懂得小小聲哭。
那時候世界亂得厲害,每天的報紙都是戰亂,數也數不清的人揚帆出航成為海賊,除了四海,更有偉大航道內各島嶼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