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象世家教導的孩子,要不是這夫人的來歷海軍查得清楚
抬手,指尖慢慢滑過架上一本本書籍,黃猿勾了勾嘴角。
片刻過后,收回手,他把注意力放給一側這張臺桌,和娜娜宿舍里那張類似,象工作臺,上邊擱的是調色盤與宣紙,畫筆,筆洗,另外幾個瓶瓶罐罐,裝了半透明膠質物
掃一眼過去,黃猿的目光停在一只黑釉瓷碗上。
它擱在工作臺架子里邊,藏得安全,他探手取出來,看了眼,隨即怔住。
也和當日在小姑娘宿舍看見的擺件一般,不過畫的不是金魚,而是一枝盛放的櫻,自水鏡倒影里橫生而出,枝骨泠泠,花朵怯生生綻開,似乎被風卷落幾片,淺淺的白蕩出細碎的影。
筆畫勾勒并非大師,難得的是意境。
黃猿看得一時愛不釋手,當日他贊賞那金魚畫得精妙,卻不想是這夫人的手筆,也不知她哪里學的手法,竟能畫出小小一枝,盛開在自成天地的方寸間。
“耶我真是要佩服安娜,真真是”小心把玩著手中的黑釉瓷皿,黃猿放緩聲色,對著走來的這夫人嘆息,“立體畫,夫人哪里學的或者是自創”
工作臺上一瓶瓶透明膠質物,大概就是碗中取代畫紙之物,她心思極是巧妙。
“怎么可能,是學著大師的手法。”她神色微怔,目光落到他指尖,隨即柔聲開口,“黃猿大將先生喜歡這樣我就放心了,禮物實在不成敬意。”
“耶”黃猿眉梢挑了挑,想了想又忍不住刁難,“我喜歡金魚。”
“很抱歉。”這夫人笑得越發溫婉,“我答應娜娜,金魚只為她畫。”
“耶耶還真是”他跟著笑起來,搖搖頭,“安娜太寵溺孩子了呀”
“她是我的孩子。”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兩人靜靜對視,片刻過后,黃猿用空著的手接過她遞來的茶盞,慢慢的一口一口呷盡茶湯,最后笑道,“好吧好吧和娜娜有關的時候,不知怎么,全世界的道理都會站在安娜這邊呢”
喝了茶,他也沒有繼續逗留的理由。
夜也更深,作為客人自然需要告辭。
待得她溫柔淺笑送他到門口,他一轉身,后邊的門就輕輕闔上。
黃猿回頭看了眼后邊那兩扇正對著,并且同樣緊閉的門扉,良久,垂下眼簾,帶著她的謝禮,不疾不徐離開。
過了沒多久,走出海軍高級將領樓宇,沿著樓前林蔭道緩緩前行,走出一段距離,黃猿若有所覺停下身形,微微抬高視線
高處暗色里一點猩紅火星明明滅滅,而那位置是大將赤犬薩卡斯基的臥室。
果然黃猿的唇稍翹了翹,卻也沒有繼續停留。
分割線
回到位于城鎮的私宅,沐浴梳洗后,黃猿躺在床上,手里仍舊把玩瓷皿,指尖滑過釉色柔膩觸感,視線漫無焦距,眼睛里卻透出深思。
薩卡斯基。
赤犬薩卡斯基那夜的舉動詭異,同為海軍大將,黃猿多少了解同僚的性情,所以更覺得奇怪。
要說對安娜夫人起了興致,這段時間薩卡斯基算是避開她。
因為大將赤犬主動拿走原本該是青雉的任務,三大將里邊最散漫的青雉,每逢消極怠工,戰國元帥怒極掀桌,薩卡斯基也必定沒好臉色,別說替青雉接任務,沒把他們青雉大將綁一綁扔軍艦上,已經是薩卡斯基為著海軍內部平衡才強制按捺。
薩卡斯基領了庫贊的任務,戰國元帥好幾天都神情恍惚,明顯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