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偏過臉,沖著下屬抬抬下巴,等收到示意的心腹領命離開辦公室,黃猿又在原地站立幾秒鐘才施施然返回。
青雉,庫贊。
這種一大早上班就來拜訪的舉動,還真是耐人尋味。
踱到辦公室一角待客沙發那里,黃猿沉身入座,一雙手搭成尖塔狀,好整以暇等著訪客出現。
不多時,片刻前閉闔的門扉又一次打開,青雉庫贊慢慢吞吞走進來。
“啊啦啦沒泡茶嗎”頂著一臉散漫神色摔進黃猿對面的位置,懶散的大將撩高眼皮,含含糊糊說完就打個哈欠。
“早餐還沒完全消化呢”哧哼一聲,黃猿也懶得說什么拐彎抹角的話,開口切入正題,“耶庫贊你長話短說啊我還有急事。”
黃猿大將當然知道,同僚肯定不是上門來喝茶,雖說常常偷閑在將領會議上瞌睡,庫贊卻也不是真的無所事事的人,海軍大將的責任,青雉庫贊從未有失職之處。
所以啊類似今天刮什么風那種只在工作之余的漫無邊際寒暄,大將黃猿此刻就能免則免,他是真有急事要去斯托洛貝里那邊啊
讓心腹先行一步,他也得盡快過去,省得交代的話沒人肯信,他親自出面,那夫人也可以在最快時間得到自由。
她瘦瘦弱弱怕生膽小,審訊室那種地方哪里是她待得久的
萬一那幫子審訊人員態度兇惡嚇著她,讓她又象那晚舊傷復發怎么辦
想到那夫人滿身淤痕躺在醫療部里昏迷不醒的樣子,黃猿改了改坐姿,耐性隨即又減少幾分,只是抬眼間卻見對面沙發上的同僚古怪得沉默。
青雉大將的氣息懶散依舊,眼神里帶著仿佛是有為難事的愁緒。
眼神微微一閃,黃猿卻也沒開口,保持洗耳恭聽的模樣,靜靜等著。
兩位同軍銜的大將半晌無言。
又隔了會,青雉抬手筢筢頭發,猶豫的開口,“醫療部沒有他們長官格雷戈的消息,那些重度感染者也”
“你找格雷戈”黃猿眉骨一跳,看向同僚的目光頓時帶出幾絲揣測,想了想,忽的又醒悟,“伊澤海軍醫院傳了壞消息給你”
伊澤,海軍軍校二年級首席生,今早意外事件里昏迷不醒的當事人之一,方才,黃猿還聽下屬報告說人送進海軍醫院救治
青雉庫贊會來找他,又提到重度感染者
心思急轉,片刻過后,黃猿瞇起眼睛,一時竟怔住,“他受到感染”
也只能這樣理解了不是嗎
僅僅昏迷不醒,青雉可不會出面又莫名其妙提到感染者。
伊澤那小鬼是青雉早年一位舊識的孩子,那位陣亡將領生前與庫贊交情頗深,失去父親,母親又再次結婚重新開始生活,伊澤就送到庫贊身邊,由專人撫養教導。
海軍本部里類似情況的孩子很多,黃猿當然知道,因為他自己身邊看著長大的后輩戰桃丸,不也是相似的情況嗎
只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波折。
不請自來的同僚,怕是為著來求助。
科學部秘密試驗場內詭異好轉的重度感染者,詳細情況并未通報,海軍高層將領們卻也清楚,重度感染者們正在康復。
伊澤是新的感染者,那么,青雉勢必首先想到來科學部。
只是未查明的病毒難道不是塞什爾島上特定區域才存在如果馬林弗德產生新的感染者,那后果將是何等可怕
因為那樣,先前結論就會推翻,海軍將無法準確判斷馬林弗德島嶼范圍內,哪部分人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