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出言干涉,然而,整幕事件卻必須一清二楚,因為到目前為止事態的嚴重性有所升級,他不多注意點不行。
原本是計劃查找間諜拔除釘子,只是不想居然會出現能力者,如此一來可就棘手許多。
因為釘子可能會是島上酒寮倡館中的任何一個游女,懷著刺探情報的目的,潛入海軍后方的探子不需要具備強大武力,事實恰恰相反,越弱小越不起眼反而越容易瞞天過海。
探子的身份如果是游女倡婦,那么,她很可能是消耗品,一旦暴露身份立刻淪為棄子。
發現惡魔果實能力者之后,一切就另當別論。
惡魔果實能力者的地位比消耗品式的探子重要許多,幕后主使不可能輕易出動一個能力者,那可是寶貴資源。
動用到能力者窺視,也就表示,藏身暗處的人,對安娜的態度非常慎重。
心念飛轉間,黃猿垂下眼簾,眼底暗芒流轉隨即收斂,頃刻間復又抬起視線,目光掠過不遠處被心腹下屬簇擁在中央,周身殺氣縈繞的巴士底,最后停到更遠些的廳里,面上神色仿佛什么也沒發生過,只是勾挑的唇稍看似微笑,那份淺薄笑意卻始終到不了眼里。
經過一段混亂與驚惶的宴會會場內此時已經被重兵彈壓下來,氣氛壓抑而冰冷。
巴士底一聲令下,今晚無論是不是在塞壬的各級將官都奉命出動,雙子島進入戒備狀態,塞壬這里更是由荷槍實彈的士兵接手。
今夜受邀前來的美人們在持槍士兵的指引下聚集到一個角落接受檢查,島上各處酒寮倡館的游女都登記在案,此時,海軍正在逐一核對身份。
目光停在那個角落,靜靜的看著被軍隊包圍的那群女人當中,一張張或美艷或端麗或嫵媚的臉,半晌,黃猿微微瞇了瞇眼睛,喉間躍出一記輕哼。
這些女人或許無辜,不過
寧可錯殺也絕不錯放,有這種概念的可不僅僅是他們海軍的赤犬大將。
倘若今晚的搜查行動最后一無所獲,黃猿相信,巴士底真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血洗整個奢靡區,這個命令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出現。
哪怕事后被非議甚至受到彈劾,也勢必要萬無一失。
片刻過后,許是黃猿的眼神逗留得太久,那邊角落里人群中有幾道嬌怯怯的目光巡尋著找到他,柔弱的抽泣聲變得更大了些,漂亮臉蛋哭得我見猶憐
年輕美貌的游女們投來暗藏希翼的目光,作為那些視線焦點的黃猿卻不為所動,冷冷的看著那邊持槍的士兵逐一核對身份,不時挑出可疑人物推到一邊單獨盤問。
他的注意力跟著挪過去,看了會,隨即徹底無視望向自己的求救意味十足的眼神,目光又是一轉,眉心頓時一豎,狠狠的嘖了聲鬼蜘蛛,也不知道是和那人說了什么,她坐在椅子上,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側臉,不過
這會裹著毛絨絨大衣的人拿手攥著衣襟
總覺得她是被鬼蜘蛛調戲了喂
猛一下心思就被那人含羞帶惱的神色帶得想不起別的任何東西,眼神頓時也跟著陰沉起來,對于某個中將不看場合的任性妄為行徑,黃猿大將表示深深唾棄。
混蛋這是見縫插針的毛手毛腳么真是旁若無人啊
只是還沒等他對落入眼中那一幕發表任何看法,卻聽得對面長沙發上唯一還坐著的道伯曼忽然開了口,話不像是對他說,倒像是隨意的感慨,“誒可真是叫人想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