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幾秒鐘,黃猿撥冗瞥了他對面的道伯曼一眼,緊接著又順著那話里指的方向看了看,最后轉回臉,眼角一抽,“耶那就開口求個情,那美人一定會以身相許。”
道伯曼一臉不忍心盯著看的是正被士兵們盤問的那群女人,雖然表情太刻意了點,反正黃猿是不信海軍本部中將有什么多余的慈悲心腸,當然也不會見到女人眼珠子就拔不出來
雖說現場哭哭啼啼的美人個個梨花帶雨,可也沒比馬林弗德那邊游女町的女伎勾人到哪去
共事這么多年,黃猿哪里不知道,道伯曼中意的女人類型,從來都是冶艷強悍而不是溫柔小意,更別說軟弱愛哭。
于是,這突如其來的憐香惜玉,是打什么主意
細細看了大刺刺坐在沙發上,一手酒瓶一手酒杯,從剛剛開始喝個沒完,這會一瓶酒快見底的道伯曼幾眼,確定對方眼神清明肯定沒喝醉,接著,黃猿就笑得分外別有所指,“心軟嗯”
說話時腦中忽的靈光一閃,隨即拿眼角飛速瞥向一側幾米外沒有留意到這邊的那人。
見她的心思還是放在鬼蜘蛛身上,從來心思敏捷的黃猿大將就用我和你說個小秘密的語調,一副只可意會的模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對著,神色有些莫名的道伯曼,開口
“耶我記得有這么個說法來著”
說到中途又故意停頓下來賣個關子,等了會,等眼角余光里偷覷到的那人果然看向他的這一刻,方才慢慢悠悠拖長了音調,說道,“男人硬的時候心軟”
他這廂話音還沒完全落下,頃刻間腦后就有風聲襲來。
于此同時,在對面的道伯曼驀地睜大眼睛,一臉臥槽你特么說什么我沒聽錯吧的瞪視下,黃猿大將施施然抬起手,掐準了時機,特別湊巧的接住投擲來的暗器。
待得東西落入掌心,又笑瞇了眼睛,偏過臉,朝著那人看過去,面上神情是十二萬分的無辜,“耶我當時就覺得安娜說得非常對呢”
硬的時候心軟,軟的時候心硬雖說那是只在純女性的場合才敢說出來的悄悄話,可他覺得非常有道理啊
而且相信這會覺得有道理的不止他一個,看道伯曼和鬼蜘蛛的反應就知道,整張臉都扭曲了,眼珠子瞪得滾圓,肯定是也覺得特別精辟,簡直語不驚人死不休。
一瞬間記起那次碰面,黃猿大將笑得瞇起了眼睛,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那人卻柳眉倒豎,和當時一樣,紅著臉,死死瞪住他的一雙眸子里有深深的羞惱之意,哪里還顧得上咫尺間的鬼蜘蛛。
她的反應正中了黃猿的下懷,他就是故意的,她一直不肯分神看別人,他不鬧點動靜讓她注意自己怎么行
所以故意引她把心思放到自己身上,此刻見她似乎快惱羞成怒,黃猿心念一轉,張了張嘴就打算再接再厲一把,“耶我忘記后半句是什么了,安娜能不能重新說一次呢”
很可惜,他的請求受到了十萬分冷酷的拒絕“閉嘴。”
明顯是被氣著的人一臉要殺人的憤怒,隨即又象是百般忍耐的抬手去揉額角,一副頭疼不已的模樣,隔了會,揉完額角放下手,看上去勉強壓下了怒氣,就是盯著他的目光依然不太和善。
黃猿大將見好就收的點頭,擺出一副你說什么都好的姿態,接著話音一轉,道出真正的目的,“安娜是我科學部的人呢有事的話怎么可以越過長官我去向別人求助”
“這樣可是我的失職呀對吧道伯曼。”
先為自己的不受信任痛心疾首一番,之后,黃猿的目光一轉,向坐在對面無所事事的道伯曼尋求附和,“鬼蜘蛛那家伙現在算是在插手我科學部的事務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