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點時間努力順了氣,接著松開手上攥住的布料,猛一下抬高,扯住他不離身的大白毛圍脖下端,我狠狠的咬牙,“你的說法不完全正確,帥哥,讓我教教你。”
磨完了牙,變臉笑得格外鬼氣森森,我瞪著很近位置,模模糊糊一點輪廓,冷靜的接下去,“要讓女人感動除了體貼的細節,實際上也更需要坦誠相待,那么”
“現在,我要求你不要遮遮掩掩。”
一邊說,我手上一邊施力作勢要扯掉他擋著臉的圍脖,“至少,我有權力知道自己的男人整張臉是什么樣的吧”
天曉得麻薯妖怪究竟誰教的所謂常識,和糖果話嘮一模一樣的叫人十萬分無語,一早領悟彼此三觀的差距相當于碧落黃泉的我,沒耐心解釋心跳加速是缺氧的生理現象直接選擇最便捷的方法。
所謂打蛇打七寸,他一張臉遮掉大半張,先前更是因為我提起了而放殺氣,顯然是特別在意,不知道是長相缺陷還是什么緣故。
我原本不太在乎男人的長相,千奇百怪也好奇形怪狀也罷,都是無關的人不過現在,撿著對方痛處下死命踩,不失為報仇的一種方式。
所以
電光火石間,察覺到咫尺間這人周身氣息驀地一沉,我就齜了齜牙,惡聲惡氣的接著說道,“還沒用力呢你就要殺了我似的,圍巾才是你的本體嗎”
“不是的話你緊張什么婚禮上你也戴著圍巾新婚之夜你也戴著圍巾我干脆選你的圍巾和它結婚好了”
“連心理障礙都無法克服的家伙,哪里來的自信敢結婚”
一鼓作氣,特別特別暢快的懟完,之后我松開拉著大毛圍脖的手,哼了聲,“放手,解開能力,我決定選你哥哥。”
那糖果話嘮啰嗦起來雖然讓人恨不得把他嘴縫上,可至少不會讓我渾身雞皮疙瘩亂竄,而且拼武力值一對一的情況下,我絕對完虐他,那樣逃婚也容易。
之后是一段,哪怕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也毫不退讓的僵持。
藏身于黑暗的男人很安靜,一聲不吭的散發著沉重而壓抑的氣息,不動也不言語,如有實質的戾氣卻精準鎖定在我身上。
我懷疑他其實看得見,就算看不見,霸氣見聞色也能保證他對我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
現在這種情勢趨于下風的是我,因為他說對了,我那點戰斗素養根本比不上他們這些經年累月刀口舔血的人,真要動手,最后會鬧得不可收拾。
近些天我一直忍,為的也是不想無法收場,誠然,我放棄理智的情況下,全身而退和全滅敵人的概率是五五分,代價卻一定不小。
畢竟,要面對的是四皇之一,甚至對方的兵力傾巢而出,我只有一個人,還有小蝸牛羅西南迪下落不明,怎么想現在徹底翻臉都不劃算。
更何況不到萬不得已,誰沒事給自己找這么個強敵,我又不是中二期沒過完。
只是,現在我不想繼續忍耐,人都是這樣,壓力持續到一定程度都要爆發的,這幾天我已經受夠了至少得讓我出一口氣對吧
最后,麻薯妖怪終于打破平靜,“婚禮的新郎只能是我。”
他象是恢復過來,沉重的獰惡變得稀薄,散去周身殺氣,然而悶在圍脖后邊的聲音卻透出顯而易見的譏諷之意,“另外,你想得太天真了。”
言語間,哪怕按捺不住怒意時也始終不曾松開的手驀地收緊幾分,掌心偎貼著,隔了布料不輕不重摩挲,復又說道,“帶著蒼龍血脈的你們這一系,數代女人成功孕育新生兒的概率小得可憐,更何況是覺醒的鬼。”
悠悠的,詭異而似笑非笑的口吻,他這樣接著說出極可怕的,令人要完完全全失去理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