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自己另眼相看的女人總是有著無窮的耐心,以及完完全全的束手無策。
他對她,也不例外。
她不知道,他的愿意‘等’,許下承諾的同時他可能失去什么。
他和她所在的世界局勢變幻莫測,權力更迭某些時候只需要把握好機遇,身在海軍陣營的權力金字塔頂端,他的回歸時間是早是晚,甚至會影響到他能否更進一步。
海軍大將之后更上一層的權位…那是薩卡斯基半生的野心,他也自信那份實力站在頂端。
眼前這個人什么都不知道,他卻魔障了一般。
不過算了,失去什么和得到什么,其中如何計較,值不值得,實際上取決于每個人自己。
至少,對他來說,無論他將因此失去什么機會,比起等到她,失去了也都值得。
…………
然后————為什么這家伙毫無反應?
哪怕不是高興也好,至少不該是直接這么發起呆來,簡直————細細打量咫尺間這人幾眼,薩卡斯基發現她的毫無反應是因為愣住,象是看見什么不可能發生的事居然發生了,以至于她的目光帶著顯而易見的愕然。
↑↑↑這是怎么回事?!
薩卡斯基嘖了聲,心頭頓時浮出幾絲難以言說的情緒,這人的模樣刺眼得很,簡直象小兔子被逼到懸崖邊緣自覺已危在旦夕忽然又發現追獵者吃草一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似的。
他的話就這么出乎她的意料?
或者該說,他的‘愿意等’就讓她這么驚訝?
她的呆滯叫他忍不住猜測,在這人心里,他究竟是如何偏執冷血又殘忍無情?
確實,他在對待敵人的態度上一貫秉承趕盡殺絕作風,治軍的手腕也鐵血,可是海軍將領們又有哪個有心慈手軟的好名聲?
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們身為將領,哪怕為了自己麾下士兵少一些犧牲,對敵時也必須除惡務盡,免得給敵人臨死反撲的機會造成更大的傷亡。
她在馬林弗德生活十幾年,又服務于海軍綜合醫院,那些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更何況,他的冷酷從來沒用到她身上過,哪怕一絲一毫也沒有,即便是一開始她身份未明時,他也始終以禮相待,她卻一直戰戰兢兢到畏懼的程度,簡直不可思議。
薩卡斯基不明白,為什么這人會這樣怕他,當年到現在,每每面對他時,她總是小心又謹慎,偶爾還會拿驚懼的眼神偷瞄他,象是一個不留神他會咬她一樣。
簡直就是不識好歹,讓他泄氣又焦躁,真是個…
…………
想了想,薩卡斯基毫不猶豫的把一個‘白癡蠢材’標簽狠狠貼到眼前這人頭上。
接著,忍不住更郁悶。
哪怕不必又驚又喜,至少也該給他點反應吧?就這么呆愣愣站著,象聽到的不是許諾而是他給她挖了個陷阱一樣…簡直叫人怒從心起。
他不會真正生她的氣,可也不妨礙他因此做出什么失態的事。
大概是他恢復的記憶里摻進了一些不屬于自己的人生經歷吧?以至于讓他…同樣找回了被半生軍旅生涯磨平的焦躁脾氣。
相信她也察覺到他變得喜怒無常,可她不知道的是這部分陰晴不定只會是針對她————因為他對她束手無策,行為當然會大失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