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便看見了池子里飄著的寒謹晟。
子母蠱都有劇毒,若是催動母蠱要子蠱剖體而出,則子蠱先會將宿主毒死化為膿水,然后在一刻鐘內去找到下一個宿主,否則子蠱就會死亡。
寒謹晟因為體內有一只母蠱,才沒被子蠱的劇毒弄死,而慕安言全身上下都是寒謹晟的血液,又是前任宿主,子蠱根本不會選擇寄宿與他。
因此那只子蠱因為找不到寄宿的宿主,已經虛弱無比。它正虛弱地趴在寒謹晟身上,時不時微微顫抖一下足肢,證明自己還活著。
慕安言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把它撈起來扔到岸上,隨后才去查看寒謹晟的情況。
寒謹晟雖然臉色青灰,生機卻依舊旺盛,慕安言沉默了一秒,隨后嘆了口氣。
他低聲道:“何苦來哉?”
可惜寒謹晟不會回答他了,他昏迷不醒,聽不到慕安言正問了這一句,不然一定會含情脈脈,深情款款地回答一句:“唯愛而已。”
慕安言把寒謹晟扔到背上,想了想又解下外袍把那只子蠱帶上,指不定還能搶救一下。
他們兩人還真是讓人無語,病了的好了,好的又中了毒,慕安言一手提著蜈蚣子蠱,背上背著奄奄一息的寒謹晟,沿著記下的路線往外走。
這次苦逼的就是寒謹晟了,他被慕安言背了回去,整整臥床三日。期間慕安言為了報復,特意把齊南給他開的藥里黃連的劑量加重三倍,自己親自煎熬。
寒謹晟淚眼盈盈,郁結不已,他含情脈脈地道:“子歡辛苦了。”
慕安言門神一樣坐在他床邊鎮守,聞言面癱臉道:“無事。”
寒謹晟差點被一口藥嗆死,他想盡辦法支使慕安言出去,然后把那碗干脆利落地倒進旁邊的盆栽里。
慕安言回來后滿意地看見碗里空了,他還十分機智地檢查了寒謹晟的嘴巴,聞里面有沒有苦味。
寒謹晟無比慶幸自己喝了一口,雖然現在舌根都在發麻。
不過三天,那棵珍貴的蘭草就已經葉片枯黃,奄奄一息。
慕安言查看了一二,在里面捻了點土聞一聞,果然!一股濃濃的藥苦味!
寒謹晟:“!!!”
寒謹晟連忙道:“子歡你聽我解釋!”
慕安言呵呵地看著他,神色平靜冷淡地說:“嗯。”
寒謹晟張口想說,卻發現自己還真沒什么好解釋的,這要怎么解釋!難得說他不想喝藥所以就直接倒掉了嗎!
他臉色尷尬,無話可說。
慕安言:“解釋啊。”
寒謹晟:“…………”
慕安言臉色十分不好看,他直接又去煎了一碗藥,隨后看著旁邊又加大了劑量的黃連猶豫不決,最后還是黑著臉沒放。
于是寒謹晟極為驚喜地發現,新煎好的藥居然不是那么苦了!他本來已經做好了劑量加大的準備,卻沒想到這藥的味道反而淡了許多,居然從里面喝出了一絲甘甜來。
因為慕安言臉色十分不好看,寒謹晟十分豪爽地一口悶完。
他還以為這一茬就這么過去了。
直到當晚慕安言堅決地宿在了他房里。
寒謹晟堅持不讓,他十分堅持,連連道:“別過了病氣給你,你自己回去睡!”雖然這中毒和病氣完全沒有什么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