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不耐煩的剜一眼,“漢。”
“性別,”杜陌優說。
宗政無語。
對于自己的惡作劇,杜陌優顯然一副得逞的模樣,回頭問拿著病歷本的男醫生,“都記好了嗎?”
男醫生感恩似的點頭,沖著杜陌優比劃一個大拇指——贊。
宗政身上的傷大大小小很多處,有些已經血肉模糊,杜陌優用剪刀剪破他的上衣,將傷口完整暴露出來,依舊小心而專業的處理。
“縫合必須要專業的外科醫生處理,接下來由這位醫生進行傷口縫合,”杜陌優引薦那位年輕的男醫生。
男醫生早已準備好,“縫合前必須先幫您在局部表皮注射麻藥,請您簽一下字。”
宗政的傷口過多,有的甚至很深,要進行多次縫合,必須注射麻藥,不然會非常痛。
“不用打,你趕緊吧,”宗政不耐的催促。
男醫生不可置信,“你確定不打麻藥?會非常疼的。”
“哪兒那么啰嗦,”宗政看不得一個男人婆婆媽媽,抬頭看向杜陌優,“要不就換你來,趕緊的。”
“我不是普外的大夫,不能進行傷口縫合,”這超出她的執醫范圍,不過她轉而催促男醫生說:“他說不打麻藥就不打吧,你縫就是了。”
男醫生從沒見過這么不要命的人,無奈的拿起針線,哆哆嗦嗦下手。
被縫針的人還沒害怕,反倒是他一個給別人縫針的人先顫抖起來。
針穿透宗政手臂皮膚表面時,他沒吭聲,只是痛苦的皺眉,嘴唇緊緊抿在一起,臉頰的肌肉繃住,咬牙堅持。
他全程精神高度緊繃,從沒喊過一句痛,表情僵硬而痛苦,眉頭緊鎖,不曾松懈,額頭上冷汗析出,漸漸匯聚成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流下,脖頸處的青筋崩住暴起。
周圍觀看的小護士們都嚇出一身冷汗,光看看就覺得疼。
現場鴉雀無聲。
聞璐從病房里出來,尋著杜陌優的蹤跡來到急診,正巧看到了這一副景象。
處置室里的人她看著有些眼熟,仔細回想才想起聞欒出車禍那天好像見過。
那個男人手臂上還有紋身,青色的紋路已經被傷口截斷,看不出紋的是什么,看他的穿著打扮一點不像好惹的人。
她招招手,趕緊將杜陌優叫出來。
杜陌優看到她疑惑地走出來,“你怎么過來了?”
“我過來看看情況,”聞璐環顧周圍,看到清一色的保安服們已經將處置室團團圍住,“這什么情況?”
“沒什么,病人脾氣不好,剛才還動手推了我們的醫生,”杜陌優往處置室里望去,看到男醫生縫合結束,松口氣后擦擦冷汗。
“傷得很嚴重?”聞璐看到旁邊一堆沾了血跡的棉球。
“嗯,縫合傷口還不打麻藥,”杜陌優無奈的嘆口氣,“估計怕打了麻藥耽誤給他朋友繳費吧。”
保安們的對講機不斷傳來交流信息的聲音,沒一會兒警察來了。
誰都知道警察來的目的,畢竟打架斗毆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