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偃點頭,說“何嘗不是更別提還辜負了大奶奶和大哥哥。大伯娘每天多少事,由大哥又正預備娶親,還要分出一點心惦記著學里。結果弄出這一出,跟當面打耳刮子有什么差別。”
章士恭附和兩句,又問“那如今這事怎么了”
章偃道“還能怎樣不過是額外花費幾天工夫,照著姓名單子把所有人都查點一遍,清楚了大致人品,再把錢發下去完了。”說到這里忽而笑起來,道“這么著來,對你說的那個常秀才倒是有利。果然他學問好,又有這些實在艱難,必是要多與他家一份銀錢補貼的。以大伯娘和大哥哥的脾氣,指不定連大夫也給額外請一個好的。”章士恭聽這么說,方才放心。
章偃想一想,又道“雖這樣,到底還要再等十來日。遠水不解近渴,你說常家情形,怕是等不得這些天。也罷,我身邊還有幾兩碎銀,你拿去給他先使著。就說,由大哥哥的話,東塾現有這樣的情形,實在要時日處置;前天才把銀錢發付止住,不好單為他一人破例,只先送這點錢應急,該請大夫就請大夫,該用什么藥就用什么藥。”說著吩咐書童往自己院里傳話拿銀子,又告訴章士恭“這件事情我去同小由大爺說。倒是那位茍天玉相公,下次我往南塾去的時候,要煩你替我專門引見。”
章士恭先應了一聲是,然后又替茍山謝過。章偃笑笑,叫他隨自己往母親尹氏那邊吃點心。章士恭自無不樂意,高高興興跟去了。并不贅述。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內容比較多,人物也多,大家慢慢看。
趙寡婦的那個案子是有原型的。眉毛讀書的時候,訓詁學選修課上有一次作業是新出文獻整理,眉毛正好分到了幾篇元代的訟狀,其中就有這么個故事。此外還有兄弟兩個分家后為了正門上一個燕子窩的歸屬打官司的,妯娌兩個為婆婆分給自家做衣裳布料的長短打官司的,共用一口井的幾家為掏井的費用分配打官司的也就是通過這些東西,才知道古代的親民官一樣要處置無數好氣好笑的雞毛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