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他隨即說道“是我應當抱歉才對,我的部下事先沒有巡查好山里的情況,讓姑娘受驚了。出城圍獵,未做清場,傷及無辜百姓,在下有愧。勞姑娘在舍下養傷,待傷痊愈,行動方便,在下便親自送姑娘出城,也好登門謝罪。”
只見他態度誠懇,又彬彬有禮,應當沒有惡意。若是真心懷不軌,理應把我扔在羊鼻子山才對。況且我如今身上有傷說到傷,我立馬聯想到狂犬病的事情,連忙問他“我昏迷了多久了”
“兩個時辰吧。”
兩個時辰,換成時間就是四個小時,現在做些措施應該還來得及,怎么說我也是不太信古人的醫療技術。
“那個,可以勞煩你拿些酒給我嗎”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憂慮,揚眉道,“為安全起見,在下已經命人取了狼腦做藥,給姑娘敷過了。”
狼腦做藥原來古人是這樣醫治狂犬病的我保留質疑。
“我們女真族醫,世世代代都是如此醫瘋狗病的,姑娘大可不必擔心。”
我咽了口口水,“但愿如此吧。”
唉,在這悠悠大明朝,別說狂犬疫苗了,連注射管都不可能找到。就算我做了及時處理,還是等于零。既然如愿進了赫圖阿拉城,我也不必想著要逃去哪兒了,唯有暫時先在這里養傷。在這城里多帶上些時日,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呢
如果如褚英所說,葉君坤不在這赫圖阿拉城中,但他卻給我留下了關于赫圖阿拉的訊息。在遼寧新賓發現的隕石坑,是四百年前遺留下來的,既然一條路不同,我不如換一個方向。也許找到了隕坑,就有新的線索了。
我理好了思緒,清了清嗓子,有些別扭地學著古人的說腔,問“敢問閣下大名”
他一彎嘴角,揚起了自信的微笑,說道“我叫褚英,是建州左衛都督的長子。”
建州左衛都督這個封號聽起來倒像是大明的官職。這里不是建州女真的都城嗎
褚英見我面露不解之色,反倒有些驚訝地瞧著我。仿佛不知道這位“建州左衛都督”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他又提示我道“淑勒貝勒”
我仍舊是一頭霧水地搖頭。
“龍虎將軍,可該知曉了”
我仍是皺眉搖頭,只見褚英面露堪色。我心想,莫非這個什么貝勒都督的是個在大明朝叱咤風云的人物不成可惜我不是個實實在在的明朝人啊,實在是對此一無所知。
褚英的眼神奇怪且富含深意,就這么考究地盯了我許久,才嘆了一句“真沒想到,在這遼東,居然還能尋著一個不知父汗名號的人,嘖嘖”
等等父汗汗王該不會就是哈赤吧。
我遲疑地說道“該不會是哈赤”
沒想到我此話一出,又是令他頗為吃驚。
“在這赫圖阿拉城里,可沒人敢這么叫我阿瑪。”
好吧。也許我早該猜到的,這赫圖阿拉城如此恢弘,里頭住得又怎會只是尋常女真族人呢想也知道,敢正大光明建一座“山寨版”故宮在遼東平原上的女真人,也唯有那個叱咤風云,靠著“十三副遺甲起兵”的哈赤了吧。虧我這個現代人的腦子還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所以,你阿瑪建州左衛都督,也就是現在建州女真的汗王哈赤,而你是他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