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庚被訓過之后,滿臉通紅,竟是咬著牙說了一句“父親諂媚胡人,就是榜樣了嗎”
“你你個逆子”
李永芳嘩地一個耳光扇下去,氣急敗壞道“我平日沒空管你,真是得寸進尺了你了。這么跟你爹說話,也算是知道禮義廉恥”
那周圍的人包括我在內,都嚇了一大跳,以往他們兩人吵歸吵,但這動起手來我還真是第一次見。不過李延庚這個年紀,正是青春叛逆期,容易和家庭產生矛盾和分歧,加上他又是個內心把氣節看得極重的人,難免會和李永芳在政見上有大不合。
李夫人也被嚇住了,根本不敢出聲去勸阻。
李延齡看得呆了兩秒后,哇哇大哭了起來,多半是被嚇著了。見此情景,李夫人連忙把他抱給奶媽,我也跟著退了下去
李永芳手下的幾個副將也在,這幾人經常會跟著李永芳出入將軍府,所以我也不臉生。
其中一位是千總王命印、另一位是把總王學道。千總和把總都是明代的武官官職,分別是正六品和七品,都是軍營里頭的總領兵官職務。
眼下這李永芳跟李延庚大吵了起來,自然是沒有功夫接待他二人了,于是我奉命接他們去到會客廳,上座沏茶。
王命印留著把大胡子,所以我映像極為深刻,且總愛對著我戲謔幾句。
“小姑娘,這茶有點燙。”他吐著舌頭說道。
“王千總,擱涼了再喝不就好了,反正這會兒還有得等呢。”
“噯,不過,你真的不考慮給我做個妾嗎”
我心上惱意,這已經不知是第幾回了,自打我第一次在這將軍府上見到這位王命印千總,他就一直喋喋不休,纏著我問,我到底姓甚名誰,有沒有家人,成沒成過親的話。他的老家本不是在撫順,所以家室自然也不再撫順,成天想著要納妾,我嗤之以鼻,但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頭應承。
“王千總還是另覓良人吧,小人無心做妾。”
我負手站在廳側,等候他們吩咐,只覺那廳中人目光灼灼,讓我渾身難受。
“做我的妾有什么不好在這撫順,絕對委屈不了你半分,吃好喝好,更不用干這些端茶送水的活兒。”
王學道搖頭道“姑娘不必介懷,他這人就是這幅德行,從來沒個正經。”
“去去去,我在跟人家說正經的,又礙著你什么事兒了。”
王命印繼續追上來問“你今年可滿十六了”
我白了他一眼,沒有作答。
想我在赫圖阿拉城里,何曾受過這種氣,被人當眾調戲,也要忍氣吞聲,這要是在赫圖阿拉城,別說是皇太極了,褚英也會替我出頭好好教訓他
我一晃神,褚英、赫圖阿拉、甚至皇太極這些都已經離我遠去了啊,可遙望而不可及
正在這時,李永芳邁進了會客廳,他面色難看,顯然是眾人散后,又跟李延庚大吵了一架。
他連眼睛都沒抬,經過我身側,說道“你下去吧。我有事情要談。”
我巴不得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于是端著茶具就撤了。沒走遠時還能聽見那王命印的聲音。“將軍,我可是認真的,我是真的看上那個丫頭了。您就松口把她許配給我做個妾吧”
李永芳直截了當地回答“你簡直是在胡鬧這件事不要再提,再提就去教場練一個月的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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