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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可立撫登三載,厲兵秣馬,積有戰船四千艘,組成了一支五萬余人的水陸師軍隊,與樞輔孫承宗、津撫李邦華、總兵毛文龍、沈有容戮力策應,形成“百里棋布,鼎足傳烽”的犄角之勢,確保了明朝沿海疆域一帶的平安,并大大牽制削弱了后金對明山海關一帶的戰斗力。袁可立拓地筑城,招集安置逃難流民,屯兵各島間,步步向前推進海上防御,使具有雄才大略的努爾哈赤就地蜷縮無以西窺。
這期間,袁可立在同年焦竑的推薦下結識了和自己同年同月出生的徐光啟,徐光啟在兵器方面的才干很快得到袁可立的充分賞識,后來二人在戰略思想上都主張加強對朝鮮的控制。袁可立倚皇城島和旅順一線為基點,向東向北拓地筑城數百公里。
“時白蓮妖人徐鴻儒猖獗于西,毛文龍跋扈于北,高麗亦不靖,征調繁興所在驚惶。可立籌劃鎮定之,民得安堵。”梁秉錕萊陽縣志袁可立撫登期間,小海沿岸水榭遍布,歌樂之聲,通宵達旦,盛況空前。在袁可立的治下,一時出現了“峰頂通望處,逐設煙墩,屯田農幕,處處相望,商船戰艦之拋泊近岸者不知其數”的繁榮整飭景象敬亭集。而兵戎之盛甚稱規模“劃城一面,出納戰艦,黃龍青雀,首尾相接,萬櫓千帆,簇簇其中。”有明一代,登萊巡撫計十四任,袁可立最有作為,是唯一被列入登州名宦祠的登萊巡撫。登州府志祀典“是年1623年四月,上念公勞苦邊事,賜白鏹文蟒以寵異之。”
首輔孔貞運贊嘆道“讀大司馬節寰袁公撫登章奏,知老成御侮,其綢繆定傾如此”。其撫登數年,“海無傳烽,亭有息鼓”。天啟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皇帝嘉獎道“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袁可立,清任以和,直方而大;精神折沖于千里,文武為憲于萬邦。”天啟誥命卷。樞輔孫承宗與袁可立共議戰守,十分倚重。他評價道“讀后先大疏,皎皎揭日月,行中天而底里洞徹,殊令人可味,可展布四體,仰酬國恩。”孫承宗答袁節寰登撫
海陸相犄角奇兵斬獲多
袁可立受命贊理東征軍務,備兵防海,“節制兩鎮,凡一應兵馬錢糧、征收調遣、防剿功罪盡歸經理”明熹宗實錄。當其之時,“一方豪杰皆在老公祖幕下”高攀龍答袁節寰中丞。“兩路之師須與文龍會合“。三朝遼事實錄他運籌帷幄,節制悍將毛文龍、指揮大將沈有容和張盤往來攻襲于遼海各島間,戰線綿延上千公里,
多次挫敗后金對明朝沿海一帶的侵擾,取得了策反劉愛塔、夜襲金州、收復旅順、智取牛毛寨等戰役的勝利,充分展示了他作為一代軍事家的智謀和韜略。黃道周評價道“公去登萊不數載,而登萊遂敗。公一意治師,塞要害,焚盜糧,聯絡諸島,收復旅順,而海上晏然。公去又十余年,而朝鮮淪陷。”節寰袁公傳
天啟二年1622年十二月,北方地區發生地震,袁可立萬歷年間曾因雷震景德門直言進諫遭罷官利用地震的“示警”作用向朝廷奏報,要求撥付足夠的費用“修戰艦,備器械,預籌毛帥之接濟。”
天啟三年三月,袁可立奏報朝廷“登萊之水師實榆關之犄角,臣與鎮道圖畫者數月。諸凡操練將士、修驗船只、合并營伍、簡汰官兵稍有次第。”他親自挑選出精兵“三千六百人,俾總兵沈有容領之先發”,“出海于旅順、皇城、廣鹿、平山等島,相機進勦”。而副將李性忠所領數千遼左健士,袁可立“于三月十二日餞而送之,囑以相機進止以固榆關,以聯毛帥。”大兵所到之處,“舳艫相接,奴酋膽寒。”這時袁可立的布局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目的,那就是大兵壓境以圖策反后金復州總兵劉愛塔。
天啟三年六月初四,袁可立令屬下的兩鎮兵馬奇兵出襲,沈有容起兵“自皇城島掩襲旅順南四衛”策應于南,毛文龍“自皮島掩襲鎮江九連城”抄襲于北,后金軍隊遭受重創。朱家龍從千家莊出襲,王輔從鳳凰城進軍。在南岸沈有容的策應下,毛文龍命大將張盤率部從麻洋島登岸,相機規取后金所占領的金州和旅順。總兵毛文龍則自統八千馬步精銳,從鎮江、湯站一路進擊剿殺。
天啟三年1623年春夏間,努爾哈赤下令大肆屠戮旅順和金州一帶的百姓,袁可立令登萊水師“聯絡諸島,收復旅順”,以圖解救淪陷區內的流散百姓。這時的后金“出沒于長山、旅順間,漕艘賈舶多為所梗。”袁可立在“去鼉磯島四百里”的水域廣布水師,“逾鐵山聯廣鹿島”,又“于皇城島設參將、守備各一員,練兵三千,以為登萊外藪。又設游兵兩營,飛檣往來策應于廣鹿諸島。制炮設墩,旌旗相望。”明兵部尚書節寰袁公墓志銘“奴小至則避之洲,大至則遁之海,用三肄疲敵之法,然后用登、萊兵圖四衛之南。”“無事則更番防守,有事則合并策應。又設南游、北游兩營,各分訊地,偵邏于廣鹿諸島之間,時東時西,忽遠忽近,使敵望之不知所攻,亦不知所守,因勞為逸,反客為主,布帆草筏于是絕跡。”節寰袁公行狀”后金望而生畏。當年七月初二日,張盤率領軍隊和登萊招撫的遼民混編的隊伍一舉打下金州,乘勝收復要塞旅順、望海堡和紅嘴堡等戰略要地,使遼南數百里土地重新收歸于明朝。
秋收之后,后金軍再次大肆侵略旅順等地,掠奪糧食等戰略物資,駐守復州的后金軍更是橫行無忌,四處擄掠百姓。“當秋成熟,虜猶率眾至南衛收獲。公袁可立移書沈帥,乘其收割蘊崇之時,用火攻虜,將吏用命,于是年九月乘風縱火,焚其積聚,舉兩月之捆載為之一空。公曰怨深矣忿兵可防也。”節寰袁公行狀憤怒的后金調集更多軍隊對明軍進行反撲。袁可立上言“謀貴萬全,兵須審勢,知彼知己,能為可勝。”明熹宗實錄他綜合各方情報,“先期集兵分道以應,并夜酣戰,俘斬無數”。“天啟三年十月,虜果馱載火炮,分兵兩路襲我,而諸將亦分兵以應,逼夜酣戰,大獲全勝,虜遂移營遁去。”袁可立利用遼民對后金的痛恨,令明軍乘夜以火把襲城,徹夜透明,喊殺聲震天,后金大敗。當年十月初五,大將張盤率領明軍于城中設伏,再次大敗后金軍,并乘勢收復復州和永寧。后金“器械、銃炮俱擲棄而奔。”明朝野相慶,以為“設鎮以來自未有此捷也。”
在袁可立的精心籌劃下,明朝沿海大部分要地失而復得,后金“四衛已空其三,沿海四百余里之地奴盡棄之而不敢據,所余者酉虜千人而已。”明實錄金州和旅順等地的收復,等于是在遼海開辟了遼東戰場的新局面,使登萊、旅順、皮島、寬叆等地連為一線,形成了一道新的屏障,解除了后金對山東半島的軍事威脅,令明朝二千里海疆重新得到鞏固,并完成了對后金的海上軍事封鎖,加重了后金占領區內糧食等戰略物資的緊張狀況。
但金州孤懸海外,難于堅守,不久張盤又被金人逼退到麻洋島。但明軍此番作為已大挫后金軍心,收到了預定的軍事牽制和打擊效果。
袁可立欲“乘寧前駐防之眾,朝鮮助兵之初”的空前戰力擴大戰果,命“大兵出關東下,旅順犄角夾攻”,以圖實現“恢復之功”。天啟四年1624年正月初三,后金利用海水結凍的時機,以萬余騎兵繞襲旅順,想報上次慘敗之仇。袁可立對此已有充分估計,他對登萊和東江兩鎮的水師進行了新的布局,令明軍在旅順城外設伏,命“嚴正中等兵住守旅順和雙島之間,與張盤互制。袁進等兵住西訊中島之間,與覺華犄角。”明實錄袁可立奏疏。而沈有容則率水師游離于各島間奇襲策應毛帥,明軍在張盤的帶領下死守城池,直到火藥用盡,猶堅守不降。后金無計可施,遣使議和,被張盤立斬于軍前,大敗之,后金落荒而逃。天啟五年正月,袁可立僅僅離開登萊半年,大將張盤就因為缺乏調度和后援身陷重圍而死,這是后話。
不戰屈人兵策反劉愛塔
從天啟三年1623年二月開始,袁可立逐步完善對東江和登萊兩鎮兵馬的布局,呈步步進逼之勢,開始精心設奇策反收降清太祖努爾哈赤的姻婿劉愛塔。七月二十六日上疏道“今二月內,總兵沈有容執有生員金應魁,奴酋偽授世襲總兵駐復州劉興祚即劉愛塔密稟一紙,內稱彼欲反正內應,以報中國。因求臣免死加銜牌票。臣念遼陽以納降陷城,廣寧以判官誘敗,興祚之言未可憑信。又思因間用間,實兵家妙用”明熹宗實錄。登州總兵沈有容不愿意接納劉愛塔,但袁可立認為這是戰略良機,隨“給與免罪牌及加銜札付,并許降后代請封官。”睢州志,命“沈總兵于三月十三日率兵出海相機接應”。明熹宗實錄但不久中軍王丙告密,后金“將愛塔并李永芳長子械去,殺其弟劉興仁及王丙。屠城,驅其余民于永寧。”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里,劉愛塔找了一個酷似自己的金兵以酒灌醉斃后縱火燒之,金人勘驗竟信以為真。
袁可立在蒞任登州的第二年就策反了被后金掠去18年的總兵劉愛塔,對后金軍心打擊是空前的,一時漢官降將瓦解殆盡。“公納劉愛塔之降,以開奴攜二,一時中國叛將被奴誅夷殆盡。虜因棄金、復諸城,而舉四百里喪地復歸版圖焉。“
盡管后來由于閹黨排擠導致袁可立離任而使這一誘降計劃受阻,但劉愛塔還是在崇禎初年歸順明朝。只可惜劉愛塔歸順后沒有受到經手者的重用,甚至毛文龍還謊稱劉愛塔為其陣前招降而徹底否決了劉愛塔主動歸順袁可立的初衷。但劉愛塔一心報效國家并最終戰死疆場,有大宋李顯忠之風,這是明清戰爭史上明朝誘降滿清級別最高的將領,為遼東間諜戰之著名戰例,至今為研究明清戰爭史者所稱道。
劉愛塔以“貍貓換太子”的“詐死”手法瞞過后金,金人還曾經給予劉愛塔十分優厚的待遇,努爾哈赤以姻婿待之。袁可立這一滑稽而睿智的“反間計”使金人老羞成怒倍感屈辱,一直是金人一塊無法愈合的歷史硬傷。滿清取得政權后,康乾兩世大興“文字獄”,在自己編修的明史中對曾經影響過明清戰爭史的重要人物袁可立、毛文龍、劉愛塔等一概削去不予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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