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村子近的田地,倒有一多半都有人在撲殺蝗蟲。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一時間,全村人出動,開始撲死這一通苦苦博殺,一直到了用火光吸引來的蟲變得越來越少,樊旭星又讓父親回家一趟,與樊哥一起拿了幾個麻袋過來,父子女三人都用麻袋把死了的蝗蟲往里頭裝,見此狀,有村民們過來問究竟,上回樊家掰玉米的事情,讓他們明白城里來的人家懂得比較多,樊父也就說了句能吃就悶頭不言。
村民們見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也就跟著裝麻袋了。到時多盯著點,也就知道樊家干什么了。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如果你上趕著去告訴他們可以這樣可以那樣有什么好處,他們往往還有點不大信,誰知道你說這些,是好心啦,還是別有用心呢
可如果親眼見著誰緊趕著做啥,就算那人再三說沒啥用處,圍觀的群眾也不會信,只當他是怕大家伙搶了好處。
就這樣子,小高村在樊旭星的帶領下,開始殺蝗蟲吃蝗蟲的壯舉
如何吃蝗蟲
這個,樊旭星早早就查過雜書,找過資料。蝗蟲菜譜也舉出幾道來,譬如紅燒蝗蟲,油煎天雞又名蝗蟲,金沙飛雁,油炸飛蝦等等。全是名菜。
1961年10月1日,京城
自從那位英俊小情兒離開后,樊曉蘭就有些心不在焉,獨自在二層小樓內發呆,但她覺得這樣挺好的,一入夢就是另一個災區,在這里能閑散的過幾天,也是偷來的般。
幾天后,小樓的主人家回來了,這是一位六旬左右的白發老人,精神矍鑠,慈眉善目,那天他開鎖入內,一見樊曉蘭,便慈愛地問她是哪位
樊曉蘭落落大方地問好,將英俊小情兒留下的書信遞給了這位老人,這信,是未開封的,但樊曉蘭還是用精神力偷看過,大概意思是請幫她上戶口,以及幫她入學,讓她參加高考之類的要求。
樊曉蘭知道這是幫她的信,所以才能安然無事地住在這里等著主人家。她不知道那英俊小情兒指給她的路,未來好走不好走但一定比起回青山村當個農婦有趣多了。
老人坐在沙發上看過這短短的信,就對著樊曉蘭笑了笑“別怕,閨女,以后就留在這吧。”
“好。”樊曉蘭也沖老人笑了笑。
“就叫我楊爺爺吧。”
“楊爺爺”
就這樣子,楊爺爺幫她上了新的戶口,又給她取名為楊瀾,年齡十六歲。對外,稱是楊老校長的族人。新上的戶口,安排了三代之內的親人,就是安排了爸爸媽媽與爺爺奶奶獨處時,也不問她的原來身份。問了問她的文化程度,知道她高考畢業了,就幫她插入高三1班,其實高三就一個班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