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四舊之前,某夜家中莫名失竊,凡是有價值統統消失,包括祖上流傳下來的書籍字畫,包括母親的首飾,包括妹妹的金項圈,以及家里那滿滿一匣子的借條當年大伯給父親帶了滿滿一匣子的金條,因不能置產不能買地,父親怕坐吃山空,便將那一匣子的金條統統借出去因那失竊事件,父親怕下回丟得會是糧食,剛剛經歷過饑荒三年,父親想了一天一夜,便帶著我與弟弟偷偷的將后園的枯井挖成了地窖,將家里吃的用的都偷偷藏入地窯,外面只留兩三天的量正是這一份小心,當紅衛兵沖入家里時,家里沒有多少損失不過,父親依舊害怕,讓母親放出話,說那些借條不見了,說家里沒糧了,大家能不能借些糧食啊,就當還了債,當然沒有人出來,家家戶戶都當自己沒有借過錢般,不過私下里父親松了一口氣,馬上又說做戲做全套。接著,父親叫人上門將家里的家具一件件的搬出去換口糧換錢”易廷松說著說著,眼圈開始泛紅。
“你先回去,悄悄與父母弟妹別過吧。”申筱瑯摸了摸鼻子,怪不好意思的轉移了話題。
經過近一小時的講述,申筱瑯知道易廷松除了父母之外,還有一個小他五歲的弟弟易廷榕,以及小他八歲的兩個雙胞胎妹妹易婷杉與易婷柏。
之前,她在破四舊之前便來過這里,也去過易家,易家有個很大的書房,藏書十分豐富,因此她還是有些印象的,她在易家不光光收了很多書古籍,首飾,古董難道,還不小心錯收了易家一匣子借條,不過有借條也沒有用,經過未來動蕩的十年,那借條不是被燒,并是某些債主使心眼,然而想方設法滅了易家全家。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去吧,天黑了再過來吧。”
可,天黑時,易廷松帶著一家人過來了。
易母說“廷松他大伯一家在香港,前些年一直有寄糧食回來,就是兩個月前還通著信,到了香港,我們會報答你的。”易母是很文雅的女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衣服干凈整潔,一瞧便知是養尊處優的太太,一手牽一個小姑娘,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想來是易婷杉與易婷柏了,因營養不良,矮了申筱瑯一頭。
申筱瑯看了她們一眼,嘆了一聲,問道“會游泳嗎”也不等他們的回答,接著道“兩個妹妹太小了,從寶安到香港的方式有三種,分為走路、泅渡、坐船。泅渡通常是首選,從蛇口、紅樹林一帶出發,游過深圳灣,順利的話,大約一個多小時就能游到香港新界西北部的元朗。”可,廣東人把這種水路偷渡稱為“督卒”,借用象棋術語,取其“有去無回”之義。那邊人,一到夏天,水庫和河里便人滿為患。不少孩童從小就被家人灌輸,“好好練游泳,日后去香港”。
“筱瑯,你放心,妹妹們會游泳的。”易廷松不大有底氣的講。他心底也明白,母親與妹妹們靠著自己是游不了這樣久的,是游不到對岸的,但還是聽父親的,先去南邊再說吧,不行就讓他們爺們先過去,找到大伯再想法子。
“那邊流傳著一首民謠寶安只有三件寶,蒼蠅、蚊子、沙井蠔。十屋九空逃香港,家里只剩老和小。這說明,泅渡畢竟是年輕人所為。”申筱瑯嚴肅的道,還有一句沒有說出口中老年人和兒童婦女通常選擇陸上偷渡,從深圳梧桐山、沙頭角一代,翻越邊防鐵絲網,粵語中戲稱為“撲網”。為了躲避警犬,一些逃港者臨行前會到動物園收買飼養員,找一些老虎的糞便,一邊走一邊撒,警犬聞了糞便的氣味,便不敢追蹤但是有風險的啦,她自己是可以將靈力遍布周身,刀槍不入,可是對別人那是沒有法子的,白天里見這英俊小子想自殺,她覺得一個想死的人,或許可以去拭一拭,如果死了那也就死了,但如果偷渡成功了,那自己也干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