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將軍府的人也都被深深震驚了,當然,今日的賓客會再震驚一回。
吹吹打打,終究是一場喜事。
這樣的場合,黛玉自是不好出現的,這也是因為風俗說新人身上的喜神和胎神是沖撞的。
雖不能親自送探春出門子叫黛玉有些失望,不過肚子里越來越頻繁的胎動叫她無暇多惆悵了。
要說探春出嫁,對榮國府誰的影響最大
不是別人,卻是與探春相處時間最久的惜春了。
她撓了撓兩只白色京巴兒的下巴,一時對其中一只說“三姐姐不要你了。”
一時又低低地嘆息了一句“三姐姐也不要我了。”
可把她身邊的大丫鬟入畫嚇個半死,生怕姑娘下一句就脫口而出說既然日子這么沒意思,還不如出家去。于是入畫唯唯地建議“姑娘要么去找大姐兒和巧姐兒她們也最是喜歡羊毫和鉛白的。”
羊毫是探春給京巴兒取的名字,鉛白是惜春取的。
“不去。叫她們自來玩兒便是。”
“姑娘”你都懶洋洋地坐了一整天了
“行了,我知道了,總歸女人就是逃不脫這一遭是不是真是煩人”
“姑娘,你去哪兒”
“我去寶二嫂子那里,聽說最近寶二哥又給她掛了不少好畫,說是胎教來著”
惜春到了寶玉的院子,走進去就覺得里頭不一樣,院子里的每一個人都是精神萬分緊張的樣子。
思及此,發呆了一天思維有些遲滯的惜春又覺得自己來得不湊巧要么干脆晚幾天等林姐姐生完孩子再來
然后在院子里曬太陽的黛玉就瞧見了惜春“四妹妹來了”
惜春上前幾步,連連阻止了黛玉要站起來的動作“可別亂動了,我就是想來看看畫兒的。”
也就是惜春了,說話如此直白,叫一旁跟著的入畫都覺得有些尷尬,立即替她家姑娘描補了幾句。
黛玉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惜春,自寶玉開始往院子里掛畫之后,惜春也來過兩三回了,遂大肚子黛玉很隨意地揮揮手“掛在西廂房呢,你自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