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最近得到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到這時候,還有什么可吃驚的呢他倒不是覺得沈千針那樣的性子會夜奔擄救人,再說了他也沒那個身手。
不過“吱”一聲,后門打開,露出半張臉,臉上神情是猝不及防。
“見過王爺千歲。”被長風堵在沈宅后門的,正是當今天子的親叔叔,醇親王殿下。
醇親王沒料到,這樣的情況,在一瞬間慌亂之后,他擺出王爺的架勢,說了免禮“本王近日偶感不適,便來找沈大夫瞧一瞧。怎么,諸位也是如此么”
“回王爺的話,下官這里,有事想要請沈大夫出來一見。”回答的是寶玉,畢竟他官職大,他不開口,京兆尹不好說話。
莫說是寶玉了,后頭隨便哪個禁衛軍都不太相信醇親王的這個說辭您可是王爺,身子不適不找御醫
醇親王一笑“不巧了,本王的病需要一味新鮮的草藥,沈大夫一早就出門去采藥了,恐怕得晚邊才回來。”
“這”京兆尹程大人有些拿不定主意。
寶玉笑笑“無妨,沈宅眾人皆知,我與沈大夫是忘年交,想來沈大夫也不會介意我等在大廳候他的。”
“這怎么行,諸位大人自有朝廷正事要忙,怎可荒廢光陰本王看便是我在這兒等著,沈大夫回來了,本王再叫人去通知你二位。如何”
當然不如何。
“王爺有所不知,我等奉旨查案,又怎能說辦的不是正事呢。”
兩邊各不相讓,因為醇親王地位高,寶玉和程大人很被動。
突然,醇親王的身子晃動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侍衛們紛紛拔刀。
寶玉卻送作快,一把扶助了對方,并且嚴厲呵斥親王侍衛“你們是怎么伺候王爺的,現在王爺身子不適,還讓他久站,快快把門開大點,把王爺扶進去。”
醇親王才納悶呢,怎么突然就口不能言、手腳不便了他想給侍衛們使眼色,但是賈瑛的手如鐵鉗一般牢牢地制著他,再不知怎么,后頸一酸,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
然,再多說已無意義,寶玉扶著被點暈的醇親王,醇親王的侍衛不敢輕舉妄動,想要上前搶奪王爺,可是又顧忌著王爺的安危,于是躊躇不前。
除了禁衛軍中幾個站在前頭的人,別人根本就沒察覺總兵大人手指頭微彈的動作。
眾人即將從后門進入沈宅,只聽一聲音喝了一聲“都圍在我宅子后門做什么”
卻是一身狼狽的沈千針從外頭的人群包圍圈中擠進來,背著小籮筐,拎著小鋤頭,儼然是采藥歸來的樣子。
既然宅子的主人回來了,就更沒有攔著人不讓進去的道理,寶玉看了沈千針神色,揮手只讓小隊人跟進來,其余人等在外候著。
醇親王的侍衛見到了沈千針,仿佛有了主心骨,寶玉也大大方方地將手里扶著的千歲王爺交給對方。
沈千針與寶玉眼神一對上,不知怎么地,就有些心虛。
一旁的程大人也不是個蠢的,哪里看不出如此湊巧出現的沈千針是趕來救場的
進了大廳,沈千針給醇親王扎了幾針,對方悠悠轉醒第一句話就是“把他們這些以下犯上的給我抓起來。”手里指的正是寶玉和程大人。
寶玉笑笑“王爺說的什么話,本官與程大人奉旨辦事,即便稍有得罪,回頭再向您負荊請罪便是,想來王爺應當也會以大局為重的。”進了屋,雖然有別的草藥味兒遮掩,但是,寶玉已經可以判斷胡嬤嬤一定就在沈宅內了。
醇親王面色鐵青,似乎沒辦法相信賈瑛居然如此油鹽不進,真不愧是十六侄兒面前的一條好狗么
“程大人,我看咱們也不要再耽擱了,免得打擾了王爺休養。”
“賈大人說的是。”
“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