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因此,賈政聽了滿耳朵兒子對自己的孺慕之情,現在對著寶玉,整個人的心態都不一樣了,再沒有暗暗嫉妒兒子比自己能干嘿總歸再能干,還是自己兒子親兒子不論做什么事情,都是為了想要得到我這個做親爹的認可的呢嘿嘿嘿
分別之際,賈政破天荒地伸手輕輕拍了拍寶玉的肩頭,對著他提了提嘴角“好好養身子。”
寶玉的眼神一下子就亮起來了。
這樣的神情叫賈政心里頭甜甜的、得意極了,嘴巴上還叨叨“二十多歲的人了,別像小孩子一樣愛撒嬌。知道不藥再苦,也得喝,才能好得快”
寶玉一直傻笑著點頭。
到后來,賈政自己都被自己肉麻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見兒子還在一直如夢似幻地咧嘴傻笑,而一更二更等人則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賈政尷尬地干咳了一聲,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擅長說這些溫情脈脈的話,于是吧嗒了一下嘴,最后說“行啦,我先走啦。一更,你們幾個,照顧好你們爺,要是寶玉少了一根頭發,仔細你們的皮。”
看看,看看,難怪一更等人要驚嚇掉下巴么,老爺居然從那夜呼救開始就一改稱呼,不喊爺的表字而改喊乳名了這,老爺莫不是掉下河里的時候是腦袋先下去的吧
一更等人面面相覷,有些大逆不道地如是想著。
賈政才不知道幾個小廝是怎么揣測的,他這幾日雖然也擔心兒子,但是開心也是真的開心,最后對寶玉由內而外地展示慈父模樣,也是非常入戲。
他走了之后,寶玉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好了,三天前在河面上將計就計想的這個法子,要是還不能將便宜爹的性子給擰過來,那可得逼我下狠招了不過,現在看來,貌似效果還不錯
蘭考縣令還拍著胸脯、打著包票會著人好好照顧賈總兵的,不過道觀觀主一臉嚴肅地建議說,道觀清凈百姓都回家了、用藥方便等等,卻也極力挽留總兵大人留在道觀。
最后,寶玉自己拿的主意,只道,大水退去,縣城內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安排,蘭考縣令近日必定會十分忙碌,自己就不去添亂了。
寶玉才不覺得自己這幾天做戲有什么不對呢,從上上輩子起,他就不是小白兔,賣乖賣萌賣慘都是他為了能夠得到更多資源的手段,總歸又沒有禍害人,他干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再說了,這輩子,小時候的他心理年齡就比賈政打了,還能夠面不改色地經常這樣對便宜爹發動賣萌攻勢的,只是后來搬到前院開始入族學,這招就不能繼續用了,不然是弄巧成拙會被便宜爹抽打說沒有男子氣概。
沒想到,成年之后,找了這么一個病弱的機會,倒是比小時候用的更有效果
當晚,一更二更再給寶玉端來湯藥的時候,寶玉正捧著道觀觀主的手札看得津津有味,聽見響動,抬眼,笑了笑說“之后你隨便給我熬一點清熱消火的藥就是了。”
二更還有些傻不愣登“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