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六,關外三省開始文科院試。
這一天,天還沒亮呢,將軍府就從西側門出來一隊整整齊齊的騾車。
小單管事和四更在門口相送,對諸位尚未登車的考生說“那就在此祝各位前程似錦了。”
眾人也拱手回禮,整個兒的精神氣都不一樣。
天蒙蒙亮,寶玉依舊去了演武場,看到嘴巴可掛醬油瓶的賈環“這是怎么了,這么大人還做什么怪樣子”
賈環沒想到今個兒二哥哥居然沒去送那些人,還和往常一樣,相同的時間出現在演武場,一下子有些吶吶的。
不過他也不想讓二哥哥覺得自己這是在和他慪氣呢,于是小聲解釋“我以為二哥哥你去考場外頭候著了。”
寶玉失笑“我要是真的去考場外頭,那么今天那十二人估計也別想安心考試了,冰城其余考生約莫也要發揮失常。再說了,真要那樣子,恐怕御史們要參我一本收買人心了。反正我能幫他們的,順手幫一把,又不是人家親爹,送到堂前還不夠,還得送入洞房么”
二哥哥二爺難得開一個葷玩笑,叫賈環和一旁的武安都聽得有些不好意思呢。
“什么什么拜堂、洞房的,二哥,你你你變了”你原先不是這樣子的賈環想到再過幾個月自己要回京去成親,突然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來,咳咳。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
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寶玉吟了一遍,抬眼看懵圈二人組,笑著搖搖頭“你們倆算了,還是繼續打一套拳法吧。”
“啊哦”
忙碌了一陣子,文科院試真開始之后,寶玉又空下來了,去前頭轉了一圈,處理了一些并不緊急也不重要的軍務,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等十二位考生被騾車運回來的時候,寶玉已經在后院吃晚飯了。
這是黛玉今天早上強調了又強調的,讓寶玉把今個兒晚上的時間空出來。
而寶玉等到萌哥兒捧著小托盤,小心翼翼地講一碗清湯面送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是吧今天好像是我生辰來著
不過男人么,對這些節日其實不是很在意,哪怕是自己生日呢,算上農歷公歷,寶玉記得自己最起碼有三個不同的生日,才不會特意去記不過他牢牢記得黛玉的生辰,這么多年從來不敢忘,也算是一個很好的習慣。
但是自己不在意和被家人記掛著終究是不同的,尤其是兒子萌哥兒,從兩個巴掌那么大呱呱墜地到現在三頭身的小豆丁,已經能夠端著長壽面嘴里說著“祝爹爹生辰快樂。”這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