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你就別打趣我了。怎么樣,說說,我的法子怎么樣?”賈璉滿目希冀地看著自己妻子,雖然不好意思承認,但是這個母老虎的持家手段還是很有一套的,果然是從小被當做男兒教養的。
王熙鳳點了點頭:“二爺的法子挺好,只是有一點,不同片區的商家進了貨,怎么樣保證他們只在自己片區內販售,而不會手伸得太長了去別的片區撈好處?”
哎,這倒是個問題,賈璉考慮到了統一定價和進貨價銷售價之間的差額(代理商的利潤率),但是倒是疏漏了竄貨問題。
王熙鳳給出了解決的法子,不如在香皂的版子上雕了序號,不同片區便是不同序號。賈璉由衷地點頭贊嘆:“二奶奶真是好智慧!”遂他又往那涂抹得圈圈點點的紙上添了幾筆。
沒錯,賈璉做出的方案是后世的經銷商代理制度——最適合快速消費品行業。將京城劃分為不同片區,每個片區招一到兩個有實力的鋪子,制定銷售額度,先打款后發貨……
賈寶玉看著賈璉拿來的方案,再次感慨這個堂哥除了男女方面小節有些不得當之外,還真是于生意上一通百通——雖然這一筆字寫得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
若是剛穿越而來的賈寶玉或許還會覺得賈璉的字也是有模有樣的,但是在古代被熏陶了這么久,見過的好字多了,也實在能分辨出什么樣的有筋骨、什么樣的有□□。賈璉的字么,徒有其形,沒有筋骨,字肖其人,果然是有道理的。
咳咳,扯遠了。寶玉現在自己的字體也就比賈璉強一點罷了,橫平豎直、下筆有力——許夫子曾這么評價,但是隱了后半句話“缺少自由散漫之靈氣”。也真是許純安慧眼識人了,賈寶玉這么大的心理年齡,小時候小胳膊沒二兩肌肉,提筆無力,后來能夠捏穩毛筆了,一門心思轉換簡體繁體的差異,再接著就不知不覺帶出前世的筆跡,果然很是普通,并無這方面的天資,也無成為一代書法大家的可能,在現在的年齡段孩童里頭算是寫得工整的,日后不過是中流罷了。
“璉二哥的主意很好。”賈璉急于將新思路給寶玉看,倒是連謄抄一遍都沒有,直接拿著改了又改的方案來找寶玉。寶玉自然不會潑冷水。
賈璉也不知道自己為啥得了寶玉的肯定之后整個人都飛揚起來了,心想著:好歹叫母老虎幫我查漏補缺了,不然被寶玉指出來,可叫我這個做哥哥的羞愧:“那么此事倒是宜早不宜遲了,不然花想容近日都有女眷抱怨說店內太嘈雜,人也太多了些。”
“二哥哥辦事一向是都牢靠的,你全權看著辦就是啦。”寶玉笑瞇瞇,然后拍了拍額頭,“我倒是記得,武師傅的娘親開了個雜貨鋪子?”
賈璉霎時間意會:“自己人,是得照顧一下。”
于是……
難得在晨練的時候看到賈璉,武師傅還以為他是“精力不濟”終于想到來前身健體了,抱著“大家都是男人,難以啟齒的問題一定要重視起來啊,當心小病不治變大病,少年不知xx貴,老來對x空流淚”的看熱鬧原則,本想開一開對方玩笑的,沒想到對方倒是來給自己送錢的。
聽完璉二爺的來意,這叫武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家里頭老娘搞的是什么樣的窄門小鋪子,自家人知道,璉二爺鬧鬧哄哄要“招商”這事兒已經放出風聲去了,他倒是沒想到,這樣的好事能夠輪到自己家——雖然三年前與賈氏三兄弟一同去了一趟揚州之后,榮國府的人對自己都是客客氣氣的,尤其是這三兄弟,對自己沒話說,禮遇得不得了,聘資也是一漲再漲。
武三是個粗人,并不知道什么禮賢下士、折節相交之類的,只是覺得這三位國公府小少爺是把自己當做“人”看待的,是那一種站在世間,頂天立地的人,而不是被看做雇工、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