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存的”顧柔嘉忙問,牢牢盯著掌柜。掌柜深深的看著顧柔嘉,嘴唇翕合,卻又礙著沈澈,再不敢露出那輕佻的神色來,“銀號有規矩,不能泄露客人的身份”
他話音未落,沈澈已轉身,道“將他扔到門房處的犬舍之中,給府上的幾只獒犬嘗嘗人肉的味道。”
獒犬素來以兇暴聞名,且野性極高,便是和狼群纏斗也未必落在下風,數只獒犬分食活人也未必不可能。掌柜嚇得面無人色,慌忙叫道“是一個姓顧的年輕客人,好似還是新科的榜眼郎。”
顧柔嘉登時臉色大變,低眉一想又覺不對,當即冷笑道“掌柜好記性,不僅知道客人姓什么,還知道是新科的榜眼”
“東家是官場中人,小的回稟之時,聽東家說起,難道不行”掌柜反問道,又因雙肩疼痛而齜牙咧嘴的。顧柔嘉不免有氣,心知這通寶銀號的東家必然和皇后同氣連枝,否則絕不會連個掌柜都知道顧鴻影的身份,于是她問“這顧榜眼是親自來存銀的”
“自然,這等大宗銀兩,他若不來,小的也不敢收。”掌柜忙說,“那顧榜眼模樣俊得很,不知迷倒了多少姑娘。到底是世家子弟,姐姐妹妹都是天家婦,不知多少人巴結,不然哪里來得這樣多錢。”
自入了衡山書院,哥哥就從未離開過京城,怎么可能去冀州存銀但他說得煞有介事,叫顧柔嘉氣得要命,沈澈握了她的手,已是冷笑“既是如此,你想來是認得顧榜眼的,正好,也該讓你認一認。”
那掌柜被他卸了兩只膀子,心中懼怕,只賣力的向遠離他,口中笑得諂媚“瞧這位爺說的,那顧家兩個爺們都給下獄了,這怎么認說是通敵叛國,證據確鑿了,小的何苦趟這淌渾水呢不如放了小的回銀號里,小的再不敢目中無人的張狂了。”
“你連顧家爺們因何下獄都知道,消息這樣靈通,你難道不知,你此刻已經到京城了嗎”沈澈彎出一個笑容來,讓掌柜心中發涼,“既然提了認人之事,除非你死了,否則你也必須給本王認清楚了,但凡認錯,本王就要你的命”他又吩咐旺兒說,“將這混賬的滿嘴牙給本王盡數掌落了,再找大夫來給他接上雙臂。”
聽他自稱“本王”,掌柜登時臉色大變,嚇得跪都跪不穩了“王爺你、你是王爺”
沈澈看著他,蒼白的臉上淡然而平靜,徐徐說道“你方才句句自稱爺爺,你可知道,本王的爺爺乃是太祖皇帝就沖你對太祖皇帝不敬,誅你九族都夠了不如將你送到安定大長公主跟前去,你看她老人家會如何對待你”
掌柜的身子如同篩糠般抖動起來,臉上已經褪去全部血色“你是九王、你是九王沈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