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沒想到家里還有存款,雖然不多,但也不少,都是父母省吃儉用努力攢下來的,可假如未來沒有改變,這些錢終究會用來應付那些村委跟將來她的高昂擇校費。
一萬三千快,卻是一個家庭的根基。
“爸,我能問問為什么你們會忽然這么決定嗎?”
秦魚沒有平白歡喜,她納悶這個決定的緣由,于是寫了字問。
秦遠沉吟了下,緩緩說:“假如失敗了,五千的損失也可以承受,不會影響你的學業,家里也有錢過接下來的幾日,再慢慢攢,但如果成功了,我希望能讓你跟你母親在一個更好的地方生活,可以去鎮上....”
不用擔心被人指指點點,不用日日被人欺負,不用過這樣窮苦低人一等的日子。
秦遠只要一想到自己妻子被賴春纏上時候驚恐的樣子,頓時心如刀割,只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想跟她道歉,是他的無能讓她承受這樣的屈辱跟憂慮。
可又說不出來。
他們終究是缺少交流也不敢真正交流的夫妻。
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其實原本的秦魚是惱恨自己父親的——她深刻體會到自己的家庭是殘缺的,父親跟母親之間淡如止水的情感,沉默的氣氛,作為一家之主,他寡言,木訥,只知道悶頭種田,對于一個還未懂事且從小憋悶的少女而言,她有太多的借口去怨上自己的父親。
這種怨恨止步于他的死亡。
秦魚看著那個鐵盒子,沉默了一會,寫上一行字——爸,不是我跟媽媽,而是我們一家人一起,我們都值得更好的生活。
秦遠一怔,但伸出手摸摸她的頭,手掌寬大,讓秦魚覺得自己的頭頂尤有人支撐。
這是她的父親。
秦遠走后,嬌嬌也回來了,“我的天我的天,你們凡人真是太那啥了,那老賴果然不舉,剛剛被他老婆嘲笑了,然后他打了他老婆一巴掌,后來賴春到家了,加入混戰....”
嬌嬌口若懸河,把兩男一女針對不舉跟偷情之事衍生的戰役描繪得栩栩如生,秦魚聽得來勁,直到結束還意猶未盡。
“結果就是兩敗俱傷?”
“嗯,不過那賴正義年紀大了,受傷比較重,臉都腫了,好像回房間就拿出一個茅坑石頭跟人講電話。”
茅坑石頭?諾基亞啊,你被一只貓黑了你知道嗎?
“講了什么?”
“不知道,說了沒兩句就掛了,我看他臉挺黑的,跟中毒了似的,難道不該是綠臉嗎”
“......”
你這天界之貓對人類真真相當惡毒啊。
不過提到手機,秦魚就覺得自己有必要入手一部手機了,賴春叔侄總是不定時炸彈。
也膈應。
但從哪里賺錢呢?
秦魚的目光往院子里看去,多肉抽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