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楊夕半身浴血,從側面撲出來,把她按倒在地上。
“小心!”
三枚閃著寒光的飛鏢緊隨而至,釘在程玉瓊剛才站立的地方。
入木三分。
程玉瓊趴在地上,楊夕身上的血腥味兒鉆進鼻孔,比她聞過的任何血腥味兒都更濃厚,刺鼻:“人血?”
楊夕一抹臉,除下眼罩的半張面孔滿是黑色的火焰圖騰。那圖騰如活物般跳動,妖異逼人:“沒事兒,不是我的。”
程玉瓊壓低了聲音:“這怎么回事兒!”
楊夕一雙異色的眼睛謹慎的盯著四周:“本想打草驚蛇,結果蛇比我想的厲害。廢了老大勁只戳中了一個七寸。”
話音剛落,又是一枚飛鏢射來。
楊夕一動沒動!
這個速度來不及拉起程玉瓊,她要是閃了身子,程玉瓊被射中的就是脖子!程玉瓊會死!
程玉瓊也看見了,瞳孔一縮,右手提著的長劍下意識回手一擋。
只聽“當啷”一聲。飛鏢落地。
楊夕虛驚一場,拉起程玉瓊,貼著地面連滾帶爬。
回頭對程玉瓊道:
“你不錯,比你十四姐有用多了。”
程玉瓊不適應這中狗坨子的前進方式,半路上摔了兩次狗啃屎。
“哼,別拿我跟那個廢物比。”
被夸了兩句心里暗暗高興什么的,她才不會承認呢。
楊夕一路滾到船艙的門邊兒,因為船艙有一半在甲板以下,所以艙門前的甲板有一處凹陷的空間。楊夕跳進去蹲好。
程玉瓊緊跟著摔進來,臉朝下,第三次狗啃屎。
楊夕裝沒看見。
程玉瓊頂著一腦門青腫,還要故作自然:“你別怕,我爹雖然沒跟來,但白先生的船離我們不過并沒有多遠,看見這邊情景,肯定馬上就來了。”
楊夕握著船艙的門把手,用力搖晃。聞言看了程十九一眼:“誰也不會來。”
程玉瓊對楊夕忽然言簡意賅起來的說話方式不那么適應。愣愣的說:“白先生答應我爹照應我們周全的,不會見死不救吧……他不像那樣的人。”
楊夕看著她:“你沒發現,甲板上的下人都不見了?”
說著一腳踹在艙門上,木制門板從中間斷開,四分五裂。
卻沒有想象中的,木屑飛濺的場景。
然后,片片木板維持原來的位置,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彌合。
最終,光潔如新。
程十九長大了嘴,半天合不攏。眉眼間的英氣全部變成了傻氣。
楊夕皺眉盯著那門板:“我在白先生那,見過一種叫【避世鐘】的透明罩子,里面的空間自成一界。但凡框進去的東西,框進去什么樣,拿出來還是什么樣,連天雷都劈不爛。”轉身看著程十九,又道:“活人例外。”
程十九指了指門,又指了指白茫茫的一片濃霧,結結巴巴道:“你的意思是,咱們被框在跟【避世鐘】,或者什么差不多的東西里了?”
“那【避世鐘】一旦發動,無論里面發生什么,外面的人都看不見、也聽不著。”
楊夕的目光看進濃霧的深處,她原本一直沒想通,【避世鐘】這種用來竊聽的法寶,為什么要逆天到連天雷都能掩飾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