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哪個男人的“吊”修成了仙,那個男人該怎么辦呢?還算是男修么?那個成仙的“吊”有考慮過那個男人的感受么?
接下來的時間,楊夕一直盯著自己的手腳看。決定以后要對它們好一點,盡量不讓它們生出自立的想法。
這個時候,譚管事終于回來了。“成了,咱們大當家今天心情好,答應給你個九折。”譚管事的樣子看起來很高興:終于要把麻煩送走了,這次可真輕松……
可是當楊夕把東西堆在柜臺上的時候,譚管事就輕松不起來了。他合身撲到柜臺上,把一堆【隨身衣】【避雨蓑】壓住,低聲吼道:“祖宗!你是我親祖宗!有你這么光明正大銷贓的么?”
這一看就是亡客的東西!這兩天城里邊兒進駐了大批量的亡客!真是再也不能更作死!
楊夕:“?”她身上也穿著亡客的衣服呢,就是人長得小,看不大出來。“大叔,您別怕,這些東西的主人都已經死得透透的,不會來找您要了……”
譚管事嘴唇哆嗦著:“怎……怎么死的。”
楊夕乖乖的回答:“一半是被我淹死的,一半是被我拿石頭砸死的。”
譚管事一臉的絕望:我到底是多么想不開,才會調總部來的……
正在此時,一雙骨節粗大的手,扳住了譚管事的肩膀,譚管事一瞄見那袖子,心里就是一沉。
一個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的亡客,越過柜臺,涼涼的笑:“這位管事,我怎么覺得您壓住的東西,有點眼熟啊?”
譚管事吞了吞口水,去看下面站著的小丫頭。
楊夕推了珍珠一把,把她推遠,自己卻站著一動沒動。
亡客又道:“這些東西,管事要收下么?”
“我……”譚管事想說不收,可是這就等于說【多寶閣】不會管這件事。他看了看那個長著一張呆呆臉的小丫頭,那這個丫頭就完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說打從心眼里不想跟這個小姑娘打交道,可是那一句句“大叔”叫下來,他真狠不下這個心。一閉眼,開口道:“是要……”
“大叔剛剛說了不收的。”楊夕脆生生的插嘴。露出來的一只眼睛黑白分明的,亮晶晶透著點犟。
她看明白了,自己是又闖禍了。闖禍這事兒她習慣了,可是連累別人她不習慣。也習慣不了。
楊小驢子是想不明白【多寶閣】是個什么勢力,什么組織,大叔能在里面占多少話語權的。她就是覺得大叔是個好人,還是個不大禁揍的好人。
但是自己比較禁揍。
輕易不容易給揍死。
“大叔說了,不收,你有什么沖我來。單挑還是群毆,我都接著。”小姑娘脆生生的話語,按理說聽不出什么豪氣,直讓人覺得好笑。
可是譚管事一點都笑不出來,推開柜臺的擋板走出來,“這位俠士……”
幾個亡客圍上來堵住了他,由上至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老東西,亡客盟老大在艷陽城大請客,你別作死。”
一個死字兒咬得異常的重。
剛那領頭的亡客看了看楊夕,笑了一下:“小姑娘,有膽氣嘛。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不管你這些東西是撿來的,還是偷來的,還給我們也就完事兒了。”說著瞄了柜臺一眼:“另外再給些補償,也就算了。”
譚管事一聽,這混球看來是沒聽見小姑娘的話。不至于把小姑娘弄死,心里松了口氣。然后又憤憤不平起來,亡客是多么松散的一個組織,殺手、刺客、賞金獵人、接的是黑色任務,不對任何人負責。不在一起混的可能互相連人都不認識,何來“還”字一說?
這時,旁邊一個身形清瘦的亡客跟那頭領模樣的人說了句什么。頭領身形一頓,露出個玩味的表情,對楊夕道:“你是,仙來鎮程家的人?”
楊夕沒說話。
她不知道程家是遭誰滅了的,而且覺得亡客嫌疑挺大,不見到白先生,關于程家的事兒她一個字都不會吐。
那人笑了笑,“聽說‘血羅剎’最近倒霉,被個小姑娘耍得團團轉。”上下打量了一下楊夕“不過也不能小成你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