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薇湖則是不贊同的皺了皺眉:
“邢師叔,你這太個人義氣了。你就沒想過,你要是出不來怎么辦?”
眾人同時一驚。
邢銘看了花紹棠一眼,不說話。
卻聽高勝寒一聲冷笑:“咱們昆侖邢首座多嚴謹個人,哪能犯這么低階的疏漏。戰部的遺書立好了吧,萬一沒出來,十有八九蓬萊島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海怪殺不死基本成立,可對?”
邢銘嘆了口氣,算是默認了。
有個朝夕相處了幾百年的兄弟,有時候真不是什么好事兒。
眾劍修紛紛義憤填膺:“首座你太胡來了!”
高勝寒還要更了解邢銘一些,吊著眼梢兒刺人:“你們邢首座哪有胡來的時候,這么大的事兒,他跟誰說能放心?而且遺書多快呀,不拘有沒有靈力隔絕,不拘有沒有距離,前腳兒死了后腳我就能收到信兒。哎我說邢首座,那遺書有我一份兒吧,別是死了都沒打算讓我知道。那你這身后事可算的太精了哈!”
邢銘又嘆了口氣,知道高勝寒這事兒得念叨他挺久。
可是他也猜的沒錯,蓬萊第二海島上,果然就有跟死獄地下一樣的封靈陣。而他也真的差點出不來,直接弄死自己,真的是最有效的傳信方式。
高勝寒看他這樣兒,頭頂上幾乎冒火。
一扇子就想給還是病號的邢首座扇飛出去!
不過并沒有飛多遠,花紹棠把邢銘撈住了。
花紹棠關心的問題,顯然更加直擊根本:“那棵樹,能毀嗎?”
邢銘繃緊了嘴唇,這才是他覺得最危機的情況:“我開到靈劍三轉,那樹,紋絲不動。”
花紹棠和蘇蘭舟同時瞇起眼睛,若比手段,他們未必就比邢銘他們高桿。但要說經見過的風浪,遇到過的危機。
經歷了昆侖創派的他們,還真不十分把滅門之災,滅頂之災放在眼里。滅世,或許能讓那堅硬如鐵石的心弦稍稍波動一下吧。
花紹棠于是道:“大師兄,準備一下,明天我去試試。”
蘇蘭舟干脆利落的接了一個字:“好。”
花紹棠又轉回頭來對著邢銘:“抬你回來的鬼修,并沒見到你狂化的樣子,說你是在海上飄著被撿回來的。你到底是怎么跑到近海的?”
邢銘深黑的眼瞳漆黑,眼瞼微微垂下,似乎思量了一下,復又抬起:“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可能遇到了景中秀。”
“什么?”高勝寒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你的意思是景中秀救了你?”
邢銘搖頭:“不,我不確定,那個時候我已經昏過去了。”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這里面有點東西,像是景中秀的。”
邢銘說的如此含糊,昆侖高層集體抬了抬頭,有志異同的對視了幾眼。
“接下來的,去掌門大殿談吧。其他弟子,就地散開。”
楊夕也屬于其他弟子,于是“被就地散開了”。就沒能親眼目睹,剛剛被自己費力救醒的邢首座,再一次被自己親師父花掌門打屁股打到暈過去。
花紹棠親手拎著板子:“邢小二,你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作死都作出花樣兒來了!遺書傳信兒,你夠有創造力的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