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則抬手指點著山崗最高處的七柄神兵:“那是創派的昆侖七杰的劍。”又指了指依次往下,仿佛從山石里生生穿刺出來的的崢嶸兵器:“這是昆侖的歷史。”
楊夕愣了愣,六代昆侖的山河博覽上,從未清楚的講述過自己的歷史。她隱隱的知道,那段逆勢而為的過去,殺孽深重,并不十分光彩。
“創派的七杰,都死了?”
焦則笑著搖搖頭,“并不是,原本是八杰。”
有一個飛升了,而人們慣于把去到上界的人,與本屆區分開來。
“至于芥子石,”焦則呵呵一笑:“昆侖習慣隨時卷包跑嘛。”
焦則又帶著楊夕,到一個角落里,偷偷觀看了一位正要嘗試靈劍二轉的劍修,對鑄劍方法的參悟。
巧合的是,馬烈。
馬烈盤膝坐在地上,額頭貼在一柄闊劍的劍刃上,神色虔誠。
“那是他師父的劍。”焦則說。
楊夕條件反射的仰起頭來,聽到焦則并不避諱的繼續:“他師父與我一樣,只是,不是師姐。”
楊夕跟在焦則身后,回到了最初的劍冢入口。
“今天就這樣吧,以后每天兩個時辰,記得來。”
楊夕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差事聽著一點都不難,為什么會招不到人呢?”
焦則沉默了一瞬,淡淡的笑:“去吧,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到時候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做。”
楊夕跟著九薇湖,穿越洗劍池的潭水,回到了地面。
此行得到兩個收獲:
一,她楊夕這輩子就是個守墓的命。
二,高勝寒是她所知道的,唯一斷了本命靈劍的前劍修。按照“本命靈劍是劍修的另一只手臂”,高堂主不但瘸,還斷手……
楊夕忍了又忍,終究忍不住,悄聲問九薇湖:“為什么不是焦管事呢?你們一起長大……”
“我不知道……”九薇湖的臉上現出一絲迷茫,這與她平日的潑辣果敢,十分的不同。
許久之后,她輕聲道:“大約是,站在他身邊,我就不像我自己了……”
一路無話,回到無色峰下。
楊夕迎面看見一個白衣人影,被漫山遍野的昆侖修士追得從無色峰上奪路而下。其形狼狽,活似過街的耗子。
楊夕定睛一看,不認識,不是昆侖的。腦袋里面“叮——”的一聲,賊人?
當場不管三七二十一,放出天羅絞殺陣,一個“縛字訣”纏成蠶繭。“哐當——”一聲砸在路邊的大石上。
并且踩著昏死的賊人,對后面追趕的人群喊道:“師哥師姐不用擔心,我已經抓住他了!”
人群寂靜了一瞬間。
楊夕:“?”
忽然爆發出無數女修的尖叫:
“啊——云中子啊!”
“被她給敲暈了,她要干什么啊!!!”
“怎么辦,我小云云不會毀容吧?”
楊夕撓著腦袋:云中子,這名字咋聽著這么耳熟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