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楊夕又一次放出了靈絲,去人偶一棵樹。
依然是那種雙眼無處不在的錯覺,這微妙的視覺感受傳達到大腦,并不是一個個視角平面的簡單疊加,而是會讓人的大腦瞬間對這片森林生成了一個平視角度的立體認知。
如果這個時候給楊夕一支筆,而她繪畫的技巧又足夠靠譜的話,她差不多可以馬上畫出這森林的地形圖——精準沒有死角的。
可她依然無法判斷樹林的中心是不是比外面的時間流逝更慢。
整座森林里,沒有任何一只動物。
楊夕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這座森林必須沒有動物。
越往深處的樹葉越趨于靜止,即便放在任何一個不大通風的樹林都是正常。沒有蚊蟲,沒有虎狼,沒有禽鳥。就看不到任何可以對比的動態物體。
整座森林安靜得像一座巨大的墳墓,亮藍色帶著淺紫點綴的墳墓。
真是精致而美麗的棺材。
楊夕的思緒沉了沉,基本上已經相信了瘦師兄的判斷。
如果他們眼前有一只蜜蜂,身后有一只蜜蜂。視力足夠敏銳,或者擁有千里眼技巧的人,就可能會發現,前方的蜜蜂在一息時間內振翅的次數,普遍比身后蜜蜂少上一百次。
這本來是永不會被發現的秘密,但是此刻,樹林的深處,居然留下了一個活人。
連天祚的方向,楊夕把“目光”無限的向著那個方向探去。
鐵搭一樣的男人,已經結束了轉圈兒。
極其緩慢的坐下來,臉上繃起兇悍的肌肉,紅著眼圈兒,卻看起來有點單純的無助。
可是皺起的眉峰,緊攥的拳頭,都透著股非要干什么的狠勁兒。
“連師兄,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楊夕喃喃道。
連天祚卻猛然回過了頭,不,說是猛然,其實楊夕何以清楚的看見他先轉了眼球,再動了脖子,粗壯的脖子上一條接一條隆起的肌肉群。
“誰?”
聲音倒是清晰的,帶著些許隔絕水下似的窒悶感。
楊夕一怔,“連師兄,你能聽見我的話?”
連天祚極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單手扶地緩緩站起,驚怒驚覺的表情慢放成一只樹懶,顯得有些呆萌。
“什……么……東……西?”
“出……來……一……戰!”
“不……要……躲……躲……藏……藏……的”
“……”楊夕恍然意識到連師兄似乎真的能聽到,但是她聽到的自己說話很可能是非常快聽不清的。
她很關心連師兄遭遇了什么,可如果按照自己聽到的連師兄說話的速度來講,只怕一天時間都不夠弄清現狀。定了定神,楊夕用極慢的語速,從識海里散發意識:“我……是……楊……夕,連……師……兄,等……我!”
她清楚的看到了,連師兄的表情由警惕轉化為了不敢置信的驚喜。
識海中一陣陣刺痛,楊夕斷掉了人偶術的連接。
兩眼陣陣的有點發黑。
一只大掌按在楊夕的后腦勺上,溫暖的力量如潮水般一遍遍洗刷楊夕的識海。抬起頭,看見瘦子師兄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
“你們昆侖那位師兄留給你的靈魂印記,還沒有完全融合。你不能這么強行動用,再急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