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人好像總是這樣的……
時占機想。
似乎也并不只有昆侖是這樣的。
“經世門的玉衡閣,有三間藏書樓,掛著廉貞星君畫像的那一間書室里,有經世門萬年來搜羅的修真界野史古籍。那里面有,這一百萬年來,仙界斗爭的失敗者們所記述的歷史,被云家,被昆侖抹去的歷史。”
“關于神?”楊夕問。
“不,現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時占機笑一笑,捏了捏楊小夕的嫩臉蛋。
楊夕擰起了眉頭,她心里更不踏實了。
從看到島行蜃的幻境的時候就不踏實,可是她干脆利索的把島行蜃干死了,還是不踏實。
那些村民的問題也搞定了,連師兄也進階了,還是覺得不踏實。
因為瘦師兄那句“昆侖編纂的歷史”?
可是既然已經說清楚了,楊夕自問從來不是一個患得患失的人,既然知道了那份記載的存在,活下來找機會去看就是了。
我不該這么糾結的……
難道是筑基了,卻沒有什么感覺?
楊小驢子左思右想,想起來應該把島行蜃里發現的“大珍珠”們滾來給瘦師兄看看。
不過那大珍珠在那掛了那么久了,應該也沒什么特別重要的價值?
云家應該不會傻到,把很重要的東西掛在沒有防護的地方吧。
一堆死人棺材而已……
就是比通常的稀有了一點。
楊夕撐著地面站起來,拍拍屁股,道:“瘦師兄,你等我下,我有東西給你看看。”
時占機手指在空中揮了一個不知名的小法訣——那手勢楊夕從沒見過。
“丙辰年寅月廿四子”一行熒光綠的小字,在空氣中隱隱的浮現出來,微微還有點扭曲,像幾片綠色的貼紙。
是個報時的小法訣。
“好。”他微笑。
連天祚那邊隆隆的進階還沒結束,這把老劍的境界直接沖到了化身,又掉回了金丹,又沖上了化神。
他自己一臉呆呆的,像是在回憶什么心事,完全沒個自己正在進階的覺悟。
“這就是個皇帝命啊……”陰二這個太監跟在旁邊,急得不行,”你倒是使使勁兒啊,沒準就元嬰了啊大哥,卡在金丹還要天天磕心魔啊……”
連天祚周圍聚集了上百人,扛得出天劫,又不怕晃眼的都在那翹首觀望。靈修進階,多少人一輩子沒見過的稀罕景呢。
陰大那邊好像是忽悠人上癮了,突然發展出了新的愛好,摟著四五個黑丑黑丑的凡人小黑娃,隔著連天祚,指向島行蜃邊兒上,露出個光頭的時占機。
“那禿驢看見沒?那就是張果老,其實張果老不是有一頭毛驢,他只是自己是禿驢罷了。”
傻娃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