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年前誅邪之戰,我們也是打到邪派毫無還手之力,知道邪修不可能滅光,才簽了把他們永困蜀山的約定。但是現在……”
他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現在我們是當年的蜀山,而蓬萊是當年的我們。可是如今的我們,距離‘毫無還手之力’,死掉的人還遠遠不夠多。”
霓霞派掌門恍然一嘆,“家師說過,道統之爭,由來已久。數萬年前的道統對立,并不比如今的正邪死仇更溫和……”
正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聲輕扣。
“邢首座,高堂主,弟子有要事稟報。”
代替刑堂弟子在門口立樁子(也許是坐樁子?)的高勝寒看了眾人一眼,面無推門出去。不到一句話的功夫,又滿臉異色的推門進來了。
邢銘見他有異,出聲詢問:“什么事?”
高勝寒看了誅仙劍派的年輕掌門一眼,道:“證據找上門了。”
映著高勝寒的聲音,他身后跟著跨進來兩個人。當先一個白凈斯文,書生打扮的青年,后面一個形容猥瑣,雙眼血紅的矮漢。
那書生一路面,滿屋子正道大派的掌門人,發出一片推椅子起立的聲音。
“我次……”
“怎么……”
“這是……”
“干!”
邢銘倒還坐得穩,對著那書生一點頭。
“桃夭老祖,來我昆侖……有何貴干?”
來人正是一身男裝打扮的桃夭老祖媚三娘。正道門派不只是昆侖,常年有弟子拿蜀山當做試煉場,沒事兒就去刷一茬韭菜。
在座倒是少有人不認識這個陰險狡詐的女邪修。
媚三娘知道自己在此處不受歡迎,故也不廢話,抬手一指身后雙眼血紅的矮漢,“這是血幅王的大弟子,我聽說昆侖在四處打探各家門派多少人在秘境里失蹤……”
她說出“血蝠王”三個字之后,連邢銘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如誅仙劍派掌門人這種年輕氣盛的差點當場暴起殺人。
那可是兩百年前的老派邪修大能之中,唯一殺了無數正道,卻最終沒死的老邪人。其修行手段之毒辣,正道人除之,只是苦于他一身橫練的血幅分身,瞬間可化千百指頭大小的蝙蝠,實在太難抓。
斬命劍派戰部首座的嫡傳師傅就是死在那血幅王手上,聞言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你這娘們兒是他媽來砸場子的吧!”
媚三娘神色不便,任他們唾罵。
邢首座不發話,這幫孫賊又不能在昆侖的地盤上把自己干死。
待眾人全部罵過,紛紛目視邢銘的時候,媚三娘才再一次指著那猥瑣的矮漢,對邢銘道:“我聽說昆侖在四處打探各家門派多少人在秘境里失蹤,我覺得你們是在找這貨。他自己說在秘境里被蓬萊抓過,一行四五十人,他是唯一活著逃出來的。”
邢銘猛然長大了眼:“當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