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不濟,找些實力強大的法寶,萬一云家真的找過來,拼命的時候也能多啦幾個墊背!”
這種說法激起了幾個有志一同的修士附和的笑聲。
灑脫到悲涼。
門口那個禁制的設定,依稀是有生命的事務就無法反向穿過走出去。不知道是誰設立了這樣的禁制,又建起了這座私庫,但它似乎只對妖、精、人三道有用。
如同魔、鬼、靈這些稀有而全無任何生命特征的存在,那禁制僅僅是一道不明所以的水光。
連天祚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所有人都死定了,只有我一個能逃出生天的感覺。
在他漫長而無知的生命歷程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從三代昆侖的覆滅開始,他就總是唯一的幸存者。作為一個頭腦簡單靈魂卻早已滄桑的靈修,在這天地間孤單的飄蕩,看盡世事變遷,興衰起落,天真的期待著能遇到一個不會失去的伴兒。
昆侖又一次滅門了。
掌門又一次老死了。
又一批師弟師妹們在戰場上丟掉了性命。
他們都沒能成為他一直的伴兒,而那個有著天真冷峻眼神的靈修,卻已經要飛升了。
靈修不很懂,其實這就是人類所說的寂寞。
寂寞在人類的百年生命之中,還算是一種容易逃避的難過。
而對于一個靈修以萬年為單位的生命來說,去只能與它如影隨形的相對而坐。
楊夕兩手翻飛的一寸寸翻看著那座小山。
檢視一個玉牌是不是自己的并不算難,靈力注入一點,瞧瞧亮沒亮就成了。她久經鍛煉的手速,和離火眸能力全開時精密得幾乎不會看到殘影的視效,使她的工作效率相當驚人。
旁人看來她好像長了八只手,整腦袋扎在一團飛舞的雪白手臂里。
留下來幫忙的修士也很盡力,楊夕每看完一批只負責扒拉到身后,再由那兩位修士協助搬運到另一個墻角堆放起來。
很快對面的墻根兒下也堆起了高高的一堆玉牌。
但是楊夕面前的小山卻并沒看出一點點縮小的趨勢,楊夕站在小山下平靜的擦了一把額頭滲出的汗水,默默的盤起收攏雙腿盤膝而坐。
“怎么停了?”
神經已經快要麻木掉的兩位“搬運工”,恍然從這種機械的搬運工作中回過神來。
楊夕臉色疲憊的搖了搖頭:“靈力耗空了,要是能用神識檢驗就好了。”
靈力稀薄,一直都是楊夕修行之路上的巨大障礙,即使筑基之后竟然也沒有什么足夠的改善。可惜昆侖玉牌的使用雖然是仰賴神識,啟動卻必須要使用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