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重生者。”
楊夕對瘦師兄實在稱不上了解,在不知道他是經世門天璣星君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其人自帶一種世外高人般令人看不透的氣場。唯有“經世門百年后可能滅門”“炎山秘境里的人會死絕”以及“邢首座原本會死在炎山秘境”四個通過沈從容算出來的預言,勉強算是可以說的內容。
而且他們這些困在秘境里的大多是底層修士,修行日短見識不多,并不能讓他們清晰的意識到一個重生者的出現,到底會給世界帶來什么樣的震動。更有甚者,楊夕等人心底其實并沒有真的相信重生者所預言的一切。
他們仍然期待著,昆侖-仙靈的接應和救援。
楊夕于是忍不住,要多說兩句那個險惡的密林。
“那片林子十分險惡,每棵樹底下都至少一個修士埋著,似乎是以活人為養料的。密林中央是一個地宮,地宮里關著一只延維,被我們宰了,但還有一個島行蜃被我發現居然是云氏的皇陵,里面一個一個都是珍珠樣的棺材。
“云家這個地宮皇陵被我們撅了,現在這個島行蜃在夜城帝君衛明陽手里。嗯,衛帝君他們那邊還在和云家死磕,我們打不過,很慘,死了很多人……總之是很慘。”
“但是我們這有一小隊人抄了云家的私庫,這個昆侖玉牌就是在私庫里找到的。從仍然能動的本命法寶、本命靈劍的比例來看,炎山秘境里被抓的修士,幸存者應該是十不存一了。也或許是幾十分之一,畢竟,我們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唯一的私庫。然后剛剛,我們還有一個可怕的發現,所有被綁架的修士們被切割下來的天賦神通,都被云家用邪法煉成了識海秘寶,堆了滿滿一倉庫。”
楊夕連著發送了許多條,邢銘在這個時候才突然插了一條回復:
“全部毀掉。”
楊夕一呆:
“那么多識海秘寶,足夠武裝一只軍隊了。就這么毀掉?”
這未免太過浪費……
邢銘的回復卻是:
“邪法的可怕,從來不在于使用它的人有多么險惡。而在于這些手段一旦流傳開來,被更多人知道,它就會引來一次又一次生靈涂炭的災禍。誘惑太大,人性就敢于踐踏世間一切道德和底線。蠱是這樣,蓬萊畫餅的飛升也是這樣,就像現在屢禁不止的采陰補陽也是一樣。你要知道,人心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楊夕恍然一驚,腦海里依稀間抓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聯想,然而只是匆匆一晃,并沒能抓住。
“把方法毀掉,只把這些秘寶留下來,也不行?”
“不行,這種東西一旦流到市面上,根本無法與其他邪修喪心病狂的產物區分開來,所以根本就不能給它們堂而皇之見光的機會。”
楊夕下意識抬頭,背對著私庫的門口,望向盡頭的最后一間庫房。
她明白師叔的意思了,如果繳獲的這些可以用,那么有人拿出另外一批相似的東西,冒充是這些繳獲的物品,甚至拿去買賣,買主根本就無法分辨。
長此以往,正道修士們連追查邪修都變得困難了。
可是捏著玉牌的手指,在輸入靈力的時候似乎變得無比艱難。
“可是師叔,里面還有幾千個劍修的劍府……”
邢銘的回復卻讓楊夕無比意外。
“把它們放了。”
“怎么放?”
“把封印打破。”
楊夕猛然想起,剛才段承恩提到劍府的時候,使用的也是封印這個有些異樣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