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去看段承恩,那胖子卻抬抬手:“劍修的東西,邢首座應該比我懂。”
楊夕于是迅速的低下頭,給邢銘發信道:“我看到的,是一群七彩小魚似的東西,被裝在一個玻璃缸里。”
邢銘回復得迅速:
“那就把缸砸碎。劍府又不是神通,不可能被煉成秘寶。而且劍府并不是一個有形的器官,而是附著在脊椎骨上的一種能力,除非把一個劍修或劍仆殺死,全身骨頭抽出來燒到瓷化,沒有人能拿走一個活人的劍府。
“你不是活著呢嗎,云家應該只是找到了把這能力剝離封印的方法。這種方法很多,昆侖刑堂都在用,不獨云家一份。”
楊夕猛然就悟了!
這應該是限制劍修能力的辦法,不然各劍派的牢房里想要關一個劍修,簡直就不可能。劍府可是什么武器都能藏的,不獨是自己的劍!
而云家是想要拿活人喂睚眥,對待劍修就不能拆骨煉府,只能是限制一下!
楊夕噌的站起來,激動喊道:“快去把那缸砸了!”
事實上楊夕出聲之前,就已經有人飛奔而去。幾乎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盡頭的屋子里就傳來“嘭”的一聲巨響。一長一短,兩條五彩“小魚”穿墻而來,直撲楊夕和連天祚。
那架勢卻不怎么像回歸母親懷抱的小動物,反而跟急著要吃人似的。長的一條正對著楊夕的胸口直接就穿進去了,“小魚”入體后,楊夕只覺得脊骨一麻,而后猛然爆發的疼痛就跟重開了一遍劍府似的。
玉牌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楊夕直接仆倒在地,兩眼一陣陣發黑。
身旁連天祚側對著那短一點的“小魚”,是被從胳膊穿進去的。看起來那魚真是一團靈力似的,不會被任何實物阻攔,也不挑剔入體的位置。“小魚”透體之后,大塊頭也沒比楊夕好到哪去,諾大的個子拍在地上,咣當一聲。
但連師兄還是堅強的,掙扎著,抬起腦袋問了楊夕一句:“我是不是……應該提前說一聲的?”
楊夕兩眼無神的盯著占滿整個視野的金銀“小星星”們,何止?
連師兄你不要以為你不穿袍子,我就忘了你是昆侖刑堂,封印劍府什么的你也應該知道的!
心好累,好想和靈修絕交……
去里間砸缸的兩個“司馬光”挺高興的出來了,瞥眼滿地打滾的楊夕,和死魚不動的連天祚。
嚇了一跳:“怎么了這是?”
段承恩嘆口氣:“不關你們事,他倆自己笨的。那些劍府怎樣了?”
“嚯呀,可給咱嚇了一跳,呼啦啦就從棚頂飛走了。咱們要是也能穿墻,不是早走人了!“
“棚頂的話,就意味著會穿到地面,那云家的人應該就也看見了。”
一道冷靜的聲音在人群的最后響起,這是方少謙清醒過來以后,第一次主動說話。
可這話似乎就十分具有烏鴉嘴的特性,就在他剛說完,眾人還在面面相覷的時候,大門外的甬道上,終于響起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腳步聲只有一個,然而似乎很亂,似乎是飛一段跑一段的趕過來。
眾人各自握住自己找回來的,或者屋里挑揀的武器,蓄勢待發。靜悄悄的等著門口的人出現,立刻給予迎頭痛擊。
然而整間屋子的人都在屏息凝視的時候,楊夕橫著滾到了門口,左眼皮抬起來一瞭,大喝一聲:“別進來!”
私庫內外的人同時一怔,外面飛奔的人影將將停在門口,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