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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傅聽雪此番話一出,向來是官場上人精的郭大人哪不能知道他言下之意,然而傅聽雪如今權勢,卻真可能做出這種事來,不由得勃然色變,卻又強自隱忍,憋得面色青白。
他的神色顯然取悅了傅聽雪,他撫了撫重紫色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塵,低柔的聲音仿佛劃過在場每個人的耳畔,“小達子,將這些物件都贈與內閣的各位閣臣罷,本座得了好東西,自然不能少了各位朝廷功臣才是。”
他望向上首,雙手一拱,“這最后一架琴,當獻與陛下及太后娘娘才是。”
司馬沂的手死死扣住龍椅的扶手,面上卻只能道,“傅愛卿倒是令朕長了些見識。”
顧央輕輕一笑,伸手拍了拍司馬沂的手背,對上傅聽雪深如幽潭的眸子,“陛下,這琴哀家瞧著倒是十分喜歡,不如將這琴交與哀家保管如何”
司馬沂聞言立即答道,“母后若是喜歡,將這琴拿去便是。”
“懷瑾,”顧央緩緩喚道,“去將那琴給哀家抱來。”
“是。”懷瑾面容依舊溫和,仿佛絲毫不知自己將要去取來的琴是由人皮制成的,他放下手中檀木琴,走下玉石的臺階,在捧著人皮琴的太監面前站定,“公公將這琴交與我罷。”
那太監見傅聽雪并無阻攔之意,便將琴放入懷瑾懷中,彎身退下了。
顧央一度以為懶懶坐在一旁的傅聽雪會做什么為難懷瑾,但直到懷瑾回到她身后,他也只是勾起似笑非笑的唇畔,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身著火紅色舞衣的舞女再次回到場中,席間仿佛也回歸了歡樂的景象,傅聽雪并沒有待多久便向司馬沂和顧央告辭了,顧央倒是覺得他最后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長。
“哀家也有些累,”顧央抬眸看了一眼天邊冒出的零星的星子,對司馬沂低聲道,“先行回宮去了,請陛下替哀家照看一下哀家請來的小客人。”
蘭靜聞言立馬道了聲不敢,想要帶著自家小妹回蘭府的席位,卻被面前這位看似溫和的太后一個眼神釘在了原地。
司馬沂看了一眼軟軟小小,正用好奇又友善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小蘭若,頷首道,“母后放心便是。”
落日宴后,太后同傅聽雪的勢力依舊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而朝堂之上,太后雖仍日日垂簾聽政,卻漸漸極少開口打斷大臣與皇帝議事,甚至眾臣呈上的奏折之中,竟也漸漸出現了小皇帝的親筆批閱,這令某些朝中老臣不得不深思這背后的原因,對太后這一舉一動背后所隱含的意義也有諸多猜測,但不論結論如何,太后的性情與權勢都有目共睹,他們只是行事上越發的小心謹慎。
而顧央在教導小皇帝之外,也是鮮少在見到傅聽雪,只有探子傳來消息說哪哪哪家又受東廠抄家滅族,傅督主又多了多少柄人皮扇子、多了幾架人皮屏風人皮琴。